信是送出了,也不知他们能否收到这消息,凤家母女二人皆很担忧。
同她们一样苦恼的,还有西北凉州守城的萧季将军。
眼看北狄大军围在凉州城外已经是半月有余,却迟迟不见他们进攻。
若是往常,他定会怀疑敌人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围困他们至城破。
可如今的局势却不同,北狄人生性好战,这么一大群草原雄兵聚集在此,若是不攻打他们,只怕内部都要起矛盾了,况且他们也没有充足的粮草军备,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人或许能战,但马儿却要繁衍生息,所以快刀斩乱麻才应该是他们的计谋。
怎么如今,他们却是按兵不动,倒让他瞧不透了。
“贺秋,派去的探子可有打听回什么消息来?”
“未曾,将军,这些北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是不是故意在磨咱们的士气,等咱们都累了疲了,才挥兵南下?”
二人站在城墙之上,盯着远处的北狄王旗,一边瞧,一边说。
“不好说,我总觉得这次北狄人的做法同以往大相径庭,或许背后有人指点也未可知。告诉守城的将士们,分作六班倒,换着休息,他们一日不来我们就一日不可松懈。”
“是!”
头上悬着一把刀,谁也睡不好。
可偏偏有的人却把夺命的刀当作是为前路披荆斩棘的武器,用起来十分顺手。
说的就是此刻的梁家。
调任的圣旨下来的时候,梁家上下感念皇恩,同时更是对卫国公府亦或者是九皇子生了誓死追随的心思。
梁家父子于当日下午就去卫国公府拜谢,国公爷也未拒绝,只是单独与梁全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等得梁潘都有些累了,才见父亲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
“父亲。”
梁潘快步迎了上去,扶住他有些踉跄的身子,担忧的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怎的与祖父相谈片刻就成了这番模样。”
“无碍,站得久了所以有些腿麻,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是。”梁潘扶着梁全斌就往外头走,心里对于卫国公让其父亲站了这么就颇有几分不满。
他如今已经去了礼部报到,果然是小小主事一个。
别说是郑尚书了,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未曾见过一个,整日里都是跟那些主事,随从的打交道,他们对于梁潘的身份不知多少,因此倒也不恭维。
加之马上就是三月春闱,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倒也没人来找他麻烦。
帮着办了几件事,还算圆满,如此他也算在这礼部中扎下根来。
只可惜,他心中对此倒是不以为意,果然还是父亲说的对,这样的文官路子,还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有往上爬的机会,整日不是对着卷宗就是对着礼教的,都快烦死个人了。
马车上,梁潘想跟父亲说说近日在礼部的情况,却见他双眼紧闭,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明显就是在思考事情,忍不住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卫家祖父与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如此不安?”
睁眼看向儿子梁潘,梁全斌仍在消化刚刚卫国公所说之事。
“你既然要去金陵城上任,那么有些事情要该你知晓了。”说罢就将一册子递了上来,梁全斌笑意盈盈的接过来,打开一看越看越发吃惊。
里头密密麻麻的记着两浙十三司要上贡给卫家的官粮数目。
他还并未细看,只随便翻了几页就已经有数十万石,可想那厚厚的册子加起来,几千万石只怕都是少的。
冷汗直流的对着卫国公问道,“国公爷的意思是?”
“在其位,谋其政,你我既为姻亲,自然是要互相帮衬的,金陵城有你看顾着,想必日后上贡的粮食也必不会比前一任的曹司督差,您说是吧,梁大人!”ωωw.cascoo.net
卫国公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在说一个稀松平常之事,无奈梁全斌此刻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国公爷放心,有我在一日,必定不会让该缴纳的官粮少一斛的。”
“好,有梁大人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还望梁大人此番赴任可以多些心思,毕竟眼红之人甚多,别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是。”
见梁全斌如此模样,倒是省了不少卫国公的口舌麻烦,于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听贵妃娘娘说,对府上的梁小姐甚是喜爱,待九皇子得胜回朝之时,老夫定会启奏陛下,让他纳梁小姐为侧妃,代掌后院之权!”
如此保证,几乎是要将王妃之位拱手让出,只不过觉得梁全斌的官位还不足够帮扶九皇子,所以才只许诺侧妃之位。cascoo.net
一儿一女皆捏在卫家手里,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死,看着是无上荣耀,可实际确实拿捏他的七寸。
想到这里,梁全斌不由得冷汗直流。
“没说什么,就是同为父交代了些金陵城的事情罢了,潘儿,你在礼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