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禾在萧薇薇眼前站定,再细看一番,这番狼狈就知道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人了。
温禾一笑,笑容里溢着风流意。这三四分的从容就将羸弱的陛下压的喘不过气。
温禾笑问道:“陛下的佩剑斩了多少良将忠臣,还记得吗?”
萧薇薇不语,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温禾,她不会悔改,她只是后悔,这些年真就被温禾这个浪荡儿蒙蔽了双眼。
“还记得我娘是如何死在你的剑下的吗?”
“那天她身怀六甲,被你匆忙召进宫,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而我爹受不住打击,自杀了!”
温禾冷眼看着萧薇薇,心里的恨足足可以让她弄死萧薇薇八百遍!
“一夜之间,我成了孤儿,而你呢?又好心收留我,抚养我长大,这到底算是什么?”
“温禾……”
“夺我父母之命,又尽我父母之职?”
“你娘该死!”萧薇薇费尽气力,才挤出这句话,然后又跌回床榻上。
温禾笑道!
“倒是可惜了。”
温禾颇有些遗憾,“我还想给那些开国元勋立个碑,追个封号呢!”
“放肆,你是想僭越吗?”
萧薇薇气急败坏,拼尽全力吼了一声,这话是在怒骂温禾,眼却露出胆怯来。
听她怒骂,温禾不动声色。
待陛下气的火冒三丈,足足将自己气的七窍生烟,顿时泄了几分气,只得在榻上喘息着。
张太师自然随着温禾,成王败寇,自古如此,若是此番不除掉萧薇薇,那日后便为她的刀俎鱼肉。
温禾淡淡道:“自是不敢僭越!”
这下温禾笑得更深了,她左右打量着这个被长生不老药搞的大限将至的昏君,眼神带着揶揄。
萧薇薇些许不自在,“温禾,朕待你不薄!朕是万万没想到,你包藏祸心,谋权篡位!”
温禾边忍笑边说:“那不是我,是萧卿卿,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你们……狼狈为奸……萧卿卿……”
萧薇薇眉心一蹙,脸和颈都泛起了红,面目瞬时狰狞起来,像是掐着喉咙般,喘不上气来!
“记好,萧卿卿与我是敌人不是同盟,她想要的,我也想要,我们不过是各凭本事!”
“你……贱人……”
温禾继续道:“好了,你也不用担心,萧卿卿做不了皇帝,但是你也做不了,这很公平。”
温禾笑得更开怀,“皇帝嘛,我也做不得,我没那个命,但是你的女儿做得。”
温禾回头,望着远处瑟瑟发抖抱着熟睡的皇长女的奶妈,眯了眯眼,又回头看了看萧卿卿。
“茵茵会是个好皇帝的!”
此夜过后,昏庸无道的陛下驾崩,一时之间,沧桑巨变,城外是万众瞩目的新帝人选,城内是一干老臣拥立的新帝。
才三岁!
……
一夜之间,就能改写历史的温禾,始终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秋城的看法,浪荡也好,轻浮也罢,都不是她;狡猾也好,阴险也罢,她也是在苟活!
秋城想了许多。
温禾身边不能待了,就凭自己处处踩在她的雷点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温禾视财如命,秋城拼命散财送铺子。
温禾忌讳背叛,秋城拼命往外送消息。
诸如此类!
他这等人本没有什么机会结识温禾这种世家小姐的,若不是早些年被萧卿卿挑中,也不会如此多舛。
大抵赚够了钱,就找个合适人家嫁了。
圣旨一道接着一道,先是立新帝,再是追封旧城,三是将那些叛变的年轻一辈,一一安上贼人的名头。
温禾继续当她的礼部尚书,张太师则暂掌摄政王之职!
如此之多的改变,也是在一夜之间。
待都妥当了,温禾便带着秋城出了皇宫。
温禾从怀中揪出一道令牌,在指尖荡了一荡,各个关卡的人都双膝一软跪下放行。
秋城瞧着!
他们扑通跪在地上,半晌连话都说不明白。
秋城怔怔地望着那亮眼的女子,方才知道,俩人这隔着的是山是海。
就算他们结缘了,也是情深缘浅。
“怎的了?”温禾撇了一眼秋城,关切道。
“无事!就是累了!”
一听如此,温禾便唤了小厮过来,送秋城回府休息,看样子,温禾大抵是放心的,秋城也就放松许多。
秋城道:“主子,可恨秋城?”
温禾微微笑道:“养不熟的白眼狼,自然是恨的!”
马车上,温禾端坐着,一只手支撑着下巴,眯着眼睛,促狭笑道。
有时秋城也会去猜想,温禾到底是喜是悲?她笑并不是好事,她怒也并不是坏事!
那到底该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