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夜之间,温宅都忙碌了起来,一边是秋城搬去梅苑,挑选下人;一边是温禾迎了新人进来。
要是温府的老人,也知道后者,莫不过是温禾的年少时的伴儿,还有余情。还有甚者,了解当年的来龙去脉,暗暗将文昱在心里供了起来。
听了传闻的,也有颇为好奇的,就变着法子的来看看温禾迎来的小郎君是何模样。
尽管隔得太远,看不太真切,但杂役也能瞧出榻上美人如芝兰玉树般,不禁叹道:“果真是神仙人物,难怪主子怎么念念不忘!”
“那是。”另一个杂役哼笑道,“当年主子为了这个小郎君,不惜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要不是请了御医,这身子保不齐废了!”
那杂役回道:“那小郎君就这般好?”
另一个杂役继续道:“当年我是觉得,天神下凡莫过于如此,那身段,那气质,真真是过目难忘!”
“哎呀!真就这么好?那我可得看看这个小郎君是何模样!”
“还敢叫小郎君呢?这九成九是咱们未来的主子。”
正当此时,轻巧活泼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两位杂役立刻噤了声,装作没事人般。
出于好奇,两人均看向投掷的方向,慢步走过来一个与他们身着同样袍子的杂役,约莫十五六岁,面容清秀的小姑娘。身段瘦小了些。他们忙问:“什么人?”
那人回答:“我刚入府,正到处转转,熟悉一下。”
话落,便从怀里掏出两个梨来,冬日本就果蔬稀少,凭空多了一个梨,倒是让那两人面面相觑起来。
杂役一听,疑心道:“那日来的,为何从未见过?”
“今日刚到,我叫粟粟。”
他们不怀疑有人会私自潜入温宅,没人能,没人敢,便相信了她的话。
粟粟心眼一亮,忙不大跌的将手中的梨双手奉上。
杂役将那梨在胸口衣服上擦了两下,咬下一口,嘴里立刻泛起甜汁来。他们待这人也客气许多,问道:“谢了,你是哪儿的伙计?”
粟粟手里还余下一颗梨,被她轻轻攥着,道:“还未分配,我刚刚听说这未来主子的事!一时好奇,想打听打听。”
杂役续道:“对,对,还未说完,这神仙人儿被主子从小绾馆赎了身,还和老主子闹了一阵,据说当年是老主子觉得他太过于貌美,怕是红颜祸水,便想将他送走,没曾想老主子和主子就这么闹起来了。”
说着说着,他左右瞅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才敢窃笑道:“还有,还有,主子当年调皮贪玩,为了保住这神仙人儿还知道去上学了,那时候功课日日不落,可认真仔细了!连陛下当年都夸赞,要是主子踏上正途,也是少年英雄般的人物。”
粟粟一笑,“哦,此事当真?”
“我骗你干什么?这事啊!我可是亲身经历,绝对保真。”
粟粟挑了挑眉,问道:“当真是神仙般的人物!”
杂役自豪道:“那是,我当年就见他一眼,至今都未见过姿色容貌能和他相提并论的。”
另一个杂役赶紧将话锋拉回文昱身上,问:“然后呢?然后呢?”
杂役道:“然后……然后,老主子还是将人送走了,为此主子又开始自甘堕落。又后来,听说主子是将神仙人儿藏了起来,找了个合适机会把他接了回来,这不,回来了!”
那人恍然大悟道:“主子也是能等,二人真是鸳鸯都比不过。”
两人边说边啃完了手中的梨,回头看那姑娘,问道:“对了,你想去哪当差?”
粟粟说:“我啊!当然是找个有盼头的地方当差!”
“要是能去神仙人儿那当差,那可真就太有盼头了!”一杂役真诚道。
另一杂役也点头附和着,怕是整座宅子都知道了文昱才是温禾心尖上的宠儿。
“那我谢过二位!”
告别二位,粟粟就匆忙回了梅苑,本是温禾配给秋城的丫鬟。这当差的第一件差事就打听的极好,心里也亮堂了许多。
小丫头心思浅,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打听到的通通说了出来。也不管秋城脸色变得有多差。
待粟粟说完,秋城指尖轻点将果盘中的一串葡萄赏给了她,谢过之后,便挥手遣走了。
不仅粟粟,其他下人也通通遣走。
屋里就剩下秋城一人,真就是神仙人儿,还没打照面就能搅得自己翻天覆地,心神不宁。
到底是坐不住,秋城沉不住气。叫了几个下人,摆了主子的谱,打算去看看这个神仙。能是什么绝色,让众人纷纷夸赞。
……
温禾守了文昱整整几个时辰,寸步不离,连喝水也是亲自送上,本是一些普通的小事,换了温禾,换了秋城,那可非同小可。
不多时,下人来报,说是秋城来看望文昱,温禾点头同意,今日不见往日一定会见。
“主子!”称得上是大方得体,秋城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