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庄前,几人围着炭炉烤着河蚌和腊肠,喝着啤酒聊着话。
王青吃了米粥后,很快就困了。
阿虎抱她进屋歇息,随后屁颠屁颠跑出来。
“兄弟们,要不要来点儿白的?好久没喝了,一想想就忍不住馋!”
程天源和陈民不约而同瞪了瞪他,先后摇头。
“能给你一点儿啤的喝,你就偷着乐吧!你也不想想,你那啤酒肚用了多少年才消停下去。”
“哥,你就悠着点儿吧。你自个的身体自个好好掂量,天天都必须吃药的人,还能任性不成?”
阿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委屈巴巴坐了过来。
“好吧,那就来两瓶啤的。”
程天源沉声:“想得美!顶多一瓶!”
阿虎立刻皱眉问:“不是吧?兄弟,你都两瓶了——”
“你还得照顾阿青。”程天源打断他,解释:“护工进城去玩,请了一天一夜的假——你忘了?”
阿虎只好讪讪作罢,抿一口啤酒,激动“哇~~”一声,然后乐滋滋吃着烤腊肠。
“嗯嗯!这腊肠真不错!自家做的腊肠就是香啊!脆脆口感好,肉质也特鲜美!”
陈民解释:“都是新鲜山猪肉做的。山上不有一个山猪场吗?里头养了足足好几百头猪。过年那会儿我买了一头下来,送了一些肉给几个姐妹和其他亲戚,谁料还剩小半头。我就跟几个孩子把猪肉剁碎做成腊肠,其他的能烤则烤,能炸则炸,吃了足足好些天。”
阿虎惊喜问:“还有山猪场?咋没看到山猪呀?”
“你待城里太多年,待傻了吧?”程天源好笑调侃:“连山猪都不认得了?如果能漫山遍野跑,那还怎么养?山猪的破坏力有多强,大块头的比老虎还厉害来着!”
阿虎哈哈哈大笑。
陈民也笑开了,解释:“确实在山上跑来跑去的,不过都用高高的砖墙围起来,不然没法关得住。”
“还有多少腊肠?”程天源问:“我回去的时候带一些给家里人尝尝,他们应该也会喜欢。”
“对对!”阿虎忙道:“给俺也来几斤!不!十斤——至少十斤!”
陈民睨了他们一眼,幽幽道:“过年前弄的,现在都过去大半年了,怎么可能剩下那么多!够咱们吃而已,没法带回去了。你们如果喜欢,我明天上去问问看。”
“有没有小猪?”阿虎忍不
住提议:“明天来个烤乳猪,怎么样?”
陈民摇头低笑:“哪里吃得完!就你们这个肉量,半只烤乳猪都得吃撑!”
程天源道:“如果有大猪,那就来一只吧。趁着这几天有空,咱们可以做熏肉和腊肠。我看山上的松柏树不少,不如砍一些枝叶来熏猪肉。”
“哟!这个主意好哎!”阿虎乐得不行:“阿民,麻利问去!给俺们弄一头三百斤的来!”
陈民点点头:“应该有,人家就是搞这个的,哪可能没有猪卖。行,明天一早我就上去问。”
“等等!”陈民忍不住问:“你们——能杀猪不?”
程天源看向阿虎,转而为难摇头。
“还得自己杀猪?就我们这几个老头儿恐怕不行啊!把你两个儿子和几个工人叫上吧。”
“行。”陈民解释:“到时送他们一人几斤肉,猪血也送给他们吧。”
阿虎啃着肉,吹着山里的凉风,不自觉乐滋滋的。
“兄弟们,这样的日子——简直跟神仙一样呢!如果阿青能……能走,那就更好了。”
其他两人没开口,低低烤着肉。
阿虎再次感慨:“也不知道下一回聚在一块儿
吃吃喝喝……又得等多几年!”
“明年你和嫂子接着来,不就成了?”陈民轻笑:“我这农庄一直在,跑也不会跑,你们有空就过来,咱们就能聚上,不是吗?”
阿虎禁不住叹气:“话是这么说,可总是走不开啊。心是挺想来的,可总有各种事绊脚,想走也走不开。”
“对。”程天源苦笑:“貌似都这样。以前年轻的时候忙事业忙家庭,现在事业不怎么忙了,孩子也都大了,可还是觉得忙。老人要照顾,孙子孙女要帮忙带,孩子也有各种事找你搭手。天天都有事,就好像没有能真正空闲下来的时候。”
陈民感慨道:“都这样……我也这样。说到底,还是咱们的心闲不下来。我们这一辈人不敢闲下来,怕老人家有不慎,怕孩子不结婚不生娃,怕他们的娃没人带。怕这个怕那个,心不得不总是忙着。”
这一代人是苦过来的,曾过过苦日子的人,忧患意识非常强烈,不敢轻易享乐或颓废下来。
即便有机会享乐,也会小心翼翼,担心是否有什么意外。
“有道理。”阿虎拍了拍胸口:“心没得闲下来,所以没得有空。阿民,早些时候阿青在,俺就不敢说啥。你担心
几个孩子不结婚没对象,俺也一样担心。小虎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