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崇画画好些年了,整天跟各种涂料打交道,身上即便穿着工作服或围裙也经常会弄脏里头的衣衫外套。
打一开始学画画,他便很少穿纯白色衣衫,即便偶尔穿,也只是一两回,一般都是黑色灰色或深蓝色。
他很喜欢纯白色,尤其是雪白雪白那种。但奈何现实太残酷,逼得他平时不得不穿深蓝深黑等耐脏的衣服。
朱阿春是看着他长大的,知晓他喜欢穿纯白色。
但林清之他是怎么知道的?
程焕崇好笑问:“我很少穿纯白色的衣服。咱们刚认识不久,你是怎么知道我穿白色好看的?”
林清之眸光微闪,答:“……你的肤色好,纯白色衬你。”
朱阿春慈爱笑了笑,附和:“老三最喜欢纯白色,他打小就喜欢来着。不过长大以后反而穿得少了,估摸是怕弄脏吧。”
“是啊!”程焕崇苦笑耸肩:“阿姨,要不还是深绿色吧。”
朱阿春摇头:“纯白色蛮好的。洗不掉污垢也没关系,明年我再给你织一件就是。你还年轻,图点儿自己喜欢的,也是人之常情呀。”
老三是她看着长大的,打小就乖巧懂事。几个孩子中,最属他最勤快最听话,也是最让父母省心的一个。
林清之听着她的话,脸色微微变了。
程焕崇有些不好意思,踌躇低声:“织毛衣也是很辛苦的,哪能穿一个季度就不要了,太浪费阿姨一片心意了……深绿色的吧。”
朱阿春心疼瞥着他,最终只能点头。
“行吧,随你了。”
不料,向来礼貌温和的林清之却再度打岔:“阿崇,喜欢便要了,总会有机会穿。即便穿的机会少,但仍有自己最喜欢的留在衣柜里,不也是一种满足和幸福吗?”
程焕崇微愣了两秒钟,转而笑开了,眉眼灿烂帅气。
“行!那这回就听学长和阿姨的,来一件纯白色吧!”
朱阿春笑眯眯点头:“行,过几天就给你做。”
林清之温和微笑,侧过身继续跟薛爸爸和妈妈聊话。
一会儿后,程焕崇把正在睡懒觉的妹妹挖出来,特意将林清之介绍给她认识。
“她就是我的双胞胎妹妹——薛欣!学长,她跟我同校,是历史学院那边的。对了,她的未婚夫前天去医院看我,你说碰巧在楼下看见的那位就是!”
薛欣笑盈盈打了招呼,微微鞠躬:“林学长好,虽然咱们不是同专业的,但都是校友,我就跟着我三哥喊你‘学长’吧。”
“你好。”林清之微笑打招呼:“阿崇常提起你,今日总算有机会见上。”
薛欣捅了捅身旁的三哥,问:“铁头哥去看你了?什么时候的事?我病了他也就来看过我一回。”
程焕崇嘻嘻笑了,得意扬了扬下巴。
“没法子,他说我住院好些天了,总得找机会找时间去看我一回。”
薛欣偷偷翻白眼。
程焕崇“哎!”了一声,只好解释:“他是匆匆去,匆匆走,忙着呢!”
“我感冒,头晕得要命,他也就来看我一回。”薛欣郁闷嘀咕:“这些天都睡在公司,说是今晚或明天估摸会回来一趟,还没法确定呢!”
程焕崇好笑道:“跟我抱怨做什么?有本事就跟去年一样,直接去公司帮铁头哥。又能赚点儿外快,又能朝夕相处,公私不明到底。”
薛欣哈哈苦笑:“他要是肯,我早扑过去了。”
林清之打量着薛欣,眼底带着一抹狐疑。
“小欣,冒昧问一句。我们之前约莫见过……是不是?在齐爷爷的老宅?”
薛欣微愣,转而不好意思笑了笑。
“对不起,应该是吧。齐老是我的师傅,我向他学下棋十几年了。他老人家生日
或过年的时候,老宅总会来一大堆客人。我记性不怎么好——嘻嘻!见过也可能给忘了。”
林清之温和微笑:“不打紧的。我爷爷跟齐爷爷是老朋友,以前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偶尔会带我去拜访齐爷爷。我们估摸见过,只是人多没来得及介绍,所以你对我没什么印象。”
“哦哦哦!”薛欣不住点头,笑呵呵:“难怪我打一开始也觉得你眼熟来着!我呀,对帅哥印象最深刻。学长你这么帅,难怪我直觉似曾相识。”
林清之被她逗笑了,温声:“小欣真会哄人。”
众人都哈哈笑了。
“她呀,一张小嘴很会说,还忒会撒娇来着!”
“家里就她一个女娃娃,大伙儿疼她比较多。她呀,做事说话都没个顾忌。当她是大小孩,别跟她一般见识。”
林清之微笑摇头:“不会不会,小欣很可爱。她跟阿崇眉眼很神似。”
薛欣嘻嘻笑了,调侃:“我们是双胞胎,自然像得很。不过,我们这张脸还是当女生比较好看,我哥那张太白皙俊美了——太像小鲜肉。”
林清之低笑,转而看向程焕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