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不愧在帝都的房地产业混了多年,人脉和人力资源非常丰厚,很快顺利将这块地拍下来。
地拍下来后,接着便是转接手续,又是忙了好些天。
薛凌经验丰富,最终都一一顺利办下来。
薛衡和薛桓两兄弟得到消息后,都兴奋高兴得不行!
薛桓动作迅速,转身就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提前退休申请递上去;而郑小异更是急巴巴递上辞职信,回头就开车将儿子和女儿的学校接他们回家来住。
两个孩子都吓了一大跳,以为爸妈的工作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茬。
直到爸妈跟他们解释缘由,还强调在疗养院建好之前,他们会尽量多陪伴他们和爷爷奶奶。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转而高兴欢呼跳起来,一个劲儿喊“万岁!万岁!”。
薛桓和郑小异顿时泪眼婆娑,随后一家子紧紧拥抱在一块儿。
对于小儿子和儿媳的突然举措,陈氏很是不理解,甚至觉得他们做得不对。
薛之澜倒是看得很开,劝道:“孩子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懂得为
自己选择负责,也懂得为他们的人生负责。咱们老了,别管太多,由着他们去吧。这样子的安排,不一定就是错的。”
陈氏很是郁闷,吃不下睡不好,总说多少人为了有编制的工作,不知道挤破多少脑袋,可小儿子和儿媳妇却丝毫不珍惜,抛弃珍贵的高职称和单位人脉积攒,太冲动也太不划算。
薛衡看不下去,连忙哄老人家吃饭。
“妈,别想太多了,您该听我爸和我的。阿桓他和小异都不是一时冲动,他们早就被繁忙的工作耗得筋疲力尽。阿桓自己说了,他上面没法照顾孝顺得了父母,于下没法顾得上孩子。他和小异现在要钱有钱,要工作经验有经验,职称也都颇高,算是专业内的顶流。他们工作上的追求已经足够了,得留一些时间顾得上家庭,不想留下什么遗憾,更舍不得总没时间陪孩子,怕孩子以后性格上或学习上有什么缺陷,将来后悔不及。他们不想未来工作上辉煌无比,身后却一塌糊涂,老人兼顾不了,小孩照顾不好。事情刚定下来,他们转身立刻辞职,几乎是一刻不想等。单单这一点,您就能理解他们是多么迫切。”
陈氏微愣,转而低低哭起来。
“……也是,他们工作上的压力确实很大很大。这一点,是我们疏忽了。也怪我和你爸没本事,老了只会拖累你们。”
薛衡忙摇头:“谁说的!我们孝顺你们,给你们养老是我们做儿子应该做的。你们养大我们,我们养你们老,本该如此。”
薛之澜擦着老花镜,嘟嘴吹了吹。
“咱们的观念也得适当改一改。以前老一辈的人,总觉得年轻的时候就该死命奋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不趁着年轻拼一把,老了能拼啥?阿桓和小异都已经不年轻了,他们拼够了,想歇一歇了,就让他们歇着吧。再说,他们并不是要偷懒,只是换工作环境,换轻松的工作氛围,把医院变成疗养院。他们仍会为社会做贡献,不是要学什么躺平。另外,孩子们都不缺钱,没必要一辈子做金钱的奴隶。咱们这一辈人习惯在编制里过一辈子,但年轻一辈不这么想。别把我们的观念扣再孩子们身上,这是不对的。他们是新一辈,孙子孙女又是新新一辈,跟咱是不一样的。”
陈氏迷糊眨巴老花眼,问:“啥?啥‘躺平’?”
“哈哈!”薛衡笑道:“妈,这是一个新
词。最近网络上很流行的一个新颖词汇,是一批年轻人的新想法。现在社会竞争太大,高房价高消费,年轻人一个个压力山大。有一些年轻人选择躺平,就是选择走向边缘,超脱于加班、升职、挣钱、买房的主流路径之外,用自己的方式消解外在高压环境对个体的规训。”
“那——那不乱了套吗?”陈氏狐疑问:“不趁着年轻奋斗,啥时候才奋斗呀?咋能什么都想着自己容易些?他们不为父母辈想想,不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哪一辈人不压力大?以前老一辈们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要打战要抗敌,他们会躺平不?如果他们躺下了,哪里有咱们这些后辈呀?”
“就是就是!”薛之澜扶了扶老花镜,道:“我也不喜欢年轻人那一套。躺平了,能解决得了真正的问题不?躺得了初一,躺得了十五不?等哪一日问题出现了,躺平的你啥都解决不了,那你能怎么办?咱们民族向来就没有这样的懦夫!这该叫啥?生活上的懦夫!”
“哈哈哈!”薛衡大笑:“爸,您和妈这么想,年轻一辈可不这么想。”
薛之澜鼻尖哼了哼,一脸的不屑。
“你们都没躺平,那就
罢了。如果我的子孙中谁敢躺平不作为,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非抡起棍子揍他不可!可以选择轻松些的环境工作,但该奋斗的得奋斗,该争取的就争取。只要一天不瘫痪不死掉,谁都没资格躺平!”
薛衡憋笑:“爸,我们不敢的。”
“最好不敢!”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