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不怎么高兴,抱怨阿虎夫妻对山悠和小孙子一点儿也不上心。
山越也不高兴,心疼女儿一个人带小孩子辛苦,担心她初为人母没经验,带不好孩子。
偏偏小虎子年纪轻,玩心重,加上电竞行业的休息时间几乎是日夜颠倒,尽管跟山悠同个小区,偶尔几天也不回一趟家。
陈姐对他意见颇大,干脆趁这个机会大爆发,在电话里对阿虎夫妻和小虎子一阵数落。
小虎子年轻气性大,哪里肯受这样的谩骂,转身骂了山悠,然后又跟陈姐对骂。
女人哭,孩子哭,老人也哭,闹得鸡犬不宁,甚至吵到园子里来。
程天源毕竟是小虎子的干叔叔,屋里还有干奶奶在,不敢不管事,忙安抚两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
阿虎和王青坐在电脑前,开始跟这边视频对话。
他们无奈解释身体不怎么好,加上老娘一直卧病没好,实在无暇去帝都照顾小孙子。
王青歉意解释说,一定会雇保姆帮忙,一个不够就两个,钱都由他们出。
陈姐生气嚷嚷他们只懂得甩钱,对小孙子一点儿也不上心,甚至还骂出“别以为有点儿臭钱就很了不得,谁家没几个钱请保姆”的话。
小虎
子当场又跟她吵了起来。
程天源拉开他们,随后帮忙出了主意。
阿虎夫妻继续留在省城照顾阿虎大娘,还有仍在读中学的小女儿。
小虎子已经为人父,得担起做父亲的责任,让他每天都得回一趟,陪陪媳妇和小孩子。
由于山悠身体弱,动手能力也不强,家里除了固定一个保姆负责三餐和打扫卫生外,再加一个育婴师,负责白天帮忙带孩子,顺便教山悠一些育婴知识。
至于保姆和育婴师的费用,一概由阿虎父子全权负责。
程天源做的主,山越夫妻很给面子,也不好说太多,只叮嘱女儿如果有个什么事,就来园子里找程天源夫妻帮忙解决。
薛凌当时也在场,表示一定尽量帮忙,绝不推脱。
山越和陈姐现在都在南岛,不过仍不怎么放心宝贝女儿,隔三差五就会坐飞机来帝都。
前一阵子他们打算接山悠母子去南岛过冬,说这边的室内开暖气太干燥,对宝宝的气管不好。
小虎子巴不得能做甩手掌柜,立刻举双手同意。
山越夫妻接了女儿和外孙去了南岛,一去便是一个来月。
也许是今年的冬天太冰冷,阿虎大娘的情况不怎么好,时不时昏迷不
醒,偶尔一睡就是三两天。
前几天医生表示无能为力,阿虎和王青伤心不已,带着老人家回了老家。
阿虎和王青希望山悠能带上“小小虎”去荣城看望老人家,并为老人家做丧事。
山越夫妻同意了,但年底他们的渔场非常忙碌,没法送女儿和外孙去荣城,希望小虎子能先去南岛,然后一并接山悠母子回荣城老家。
不料小虎子年底比赛多,根本走不开身,让山悠一个人先带“小小虎”回去,自己比赛完再南下。
山越夫妻对小虎子非常气愤,担心小外孙只有三个多月大,女儿一人照料不来,路上可能有什么危险,干脆拒绝了。
于是,双方再次僵上了。
昨天晚上阿虎一连给程天源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惜双方仍没找到妥协的办法。
今天小虎子开车过来,多半应该也是为了这件事。
薛凌无奈叹气,下车后径直往客厅去了。
果不其然,小虎子顶着两个黑乎乎的黑眼圈,坐在刘英和薛妈妈的中间,抱着一个大靠枕正在发呆。
刘英掰了一颗开心果递给他。
小虎子俯下吃掉,闷闷不乐吃着。
薛爸爸和薛之澜在暖气口不远处下棋,一边喝着清茶。
薛凌走进客厅后,小虎子哀怨笑了笑:“婶子~我在等你呢!”
“你小子准没好事!”薛凌低骂。
小虎子抱着靠枕凑了过来,苦哈哈笑着。
“婶子,我这比赛还有三天。现在是最关键时刻,俱乐部里每一个人都硬撑着不敢松懈,这个时候我哪里能走!三天,顶多三天!”
薛凌睨他一眼,低声:“你奶奶的情况不容乐观,也许就在这几天里了。小虎子,难道你就不担心见不着你奶奶最后一面?她心心念念的小玄孙还没见过一回,老人家心里可能没遗憾?”
小虎子脸色变了变,低喃:“不会吧?奶奶的情况都好几年了……不会就差这三天吧?”
“谁知道呢!”薛凌反问:“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掌控的,比如生老病死。你能确保老人家真的能过得了这三天?”
小虎子沉默了,烦躁又难过撸了撸短发。
薛凌道:“你爸昨晚说了,你奶奶已经没法说话,气若游丝。我和你叔也是有一大堆事要忙,重要的程度不亚于你的比赛。但我们仍打算明天坐飞机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