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玉同李璨说了一会儿话,便拉着她到前头去找白佩珠玩。
李璨再瞧白佩珠,又与之前不同,心里头多少还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的。
到午饭时分,她浅浅地用了一些汤水,便回容想院午休了。
虽然说她水土不服之症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但病去如抽丝,身上总归还是有些不痛快,吃东西也不比从前多。
等她午睡醒来时,就听糖球说赵晢回来了,正在小厨房给她做吃得呢。
她忙吩咐婢女们穿戴。
赵晢在灶边翻着小册子,盯着两个灶台,一会儿往锅里放一样东西。
无荒在灶膛前烧火,过个片刻便探出头去看一眼。
无怠在厨房门口守着,眼底满是心疼。
殿下奔波劳累,回来还要操心着给姑娘做饭,太不容易了。
其实殿下也不会做,金尊玉贵养大的人,哪里会这些东西?
都要照着小册子,一样一样按照时辰往锅里放。
不过殿下确实聪慧,即使不熟练,做出来的东西姑娘也很喜欢吃。
“殿下,姑娘来了。”无怠招呼了一句。
赵晢闻言,将小册子收了起来,回头去瞧。
“赵泽昱?”李璨自厨房门口,探进个脑袋看他。
厨房里香气扑鼻,她忍不住嗅了嗅。
“你睡醒了。”赵晢握着锅铲,淡淡应了她一句。
“嗯,你还真会做呀。”李璨笑嘻嘻地往里走:“我来看看。”
“别来。”赵晢阻止她:“这里烟火气大,熏人。”
“那你呢。”李璨站住了脚。
“我没事。”赵晢不以为意。
“你怎么不叫下人来做?”李璨不解。
“老御厨是家传的食方,不肯传与外人。”赵晢语气淡淡。
“那好吧。”李璨便往后,退了出去。
她见无怠正看着她,还对着无怠笑了笑。
无怠忙欠了欠身子,望着她进屋子去了,又回头看赵晢。
当初姑娘出赤水痘,旁的东西都不肯吃,就爱吃老御厨做的两三道菜。
殿下便亲自学了,为此还拜了老御厨为师。
他明白殿下的苦心,学着这几道菜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的。
但殿下为什么总不爱叫姑娘知道呢?
殿下其实也是人,学这些东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昨儿个做饭还将手指也给烫了,姑娘看样子也不知晓。
还有那最最复杂的四套八宝,殿下也学了,只是耗时太久,用料又太复杂,在白府不方便做。
姑娘不知道,她愿意多吃几口的东西,殿下可是耗尽了心神去做的。
他真想替殿下都告诉姑娘,但又怕殿下怪罪,只能默默看着。
李璨让糖果她们收了桌子,乖乖在桌边等着。
赵晢一会儿便端着青釉瓷的大碗进来了。
“好香啊。”李璨弯着眉眼,神情愉悦。
赵晢瞧她这样,顿觉疲乏尽消,取了小碗盛了汤,又拿过汤匙。
“我自己来。”李璨伸手去接。
赵晢便将碗给了她:“小心烫。”
他在一旁坐下了。
“你不吃吗?”李璨看他。
“我回来时在途中吃过了。”赵晢回她。
“哦。”李璨点点头,舀起一点点汤吹了吹,尝了一小口,眯着眸子夸他:“好鲜啊,你做的好好吃。”
赵晢不曾言语,眸底隐有笑意与欣慰之色。
李璨又吃了一小口:“就是好烫。”
她用汤匙在碗里搅着吹,想起来问他:“你今日是去申州了?”
“嗯。”赵晢点头:“悄悄与舅舅见了一面。”
“怎么说的?”李璨问他。
“申州还是有清廉的官员,只不过为数不多。”赵晢道:“舅舅给了我名册。
这三年以来,各个官员所管辖的事务以及言行都记录在册,晚些时候我要仔细看看。
另外,还要与大舅舅商谈一番,此事似乎还涉及到扬州官场。”
“哦,对对。”李璨连连点头:“我正要和你说呢。”
“什么?”赵晢抬眸看她。
“扬州知府梁荣瑞是申州知府的女婿呀,他们肯定有勾结。”李璨停住了手中的汤匙,正色道:“而且梁家特别不是东西,以权欺人,逼着我大表姐非要嫁给他那个纨绔的儿子。”
她说着,将白佩玉告诉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赵晢听。
最后,她气愤道:“你说,将儿子养成这样,梁荣瑞能是什么好东西?
反正,肯定不可能是什么清廉正直的好官。”
赵晢沉吟了片刻道:“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事,若是查实,倒也好办。
只是这些罪名,罪不至死,两家姻亲,却是家务事,难以了断。
加之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