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卢氏起身往外走。
这里是女儿家的屋子,自然不好让男子进来。
李璨看向糖球。
她早想问赵晢那里有消息来了不曾,但方才的情形,实在不适合问这句话。
这会儿安静下来,她也不好意思径直开口问了。
糖球上前,小声开口:“姑娘,奴婢也去看看。”
“嗯。”李璨点头。
糖球便出去了。
卢氏很快便回来了:“娘,是夫君派人传了消息来,他带着人与太子殿下绕道从春申江边过来,要耽搁些时辰,约莫两日后回来。”
“人可都平安?”白老夫人问。
“太子殿下有个手下受伤了,其余的不曾听说,应当都安好。”卢氏宽慰地笑道。
“那就好。”白老夫人道:“如此,你们都先去忙吧。
心儿身上不舒坦,人太多了也吵闹得慌。”
“外祖母,我不碍事的。”李璨望着她问:“外祖父呢?”
“你外祖父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不能来瞧你。”白老夫人笑着回她:“在院子里歇着呢。”
“本该我去拜见外祖父、外祖母的。”李璨不好意思的垂下眸子:“真是失礼了。”
“看看这孩子,跟咱们多客气。”白老夫人理了理她的发丝笑了。
郭氏笑道:“心儿到了这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可不兴见外的。”
“就是啊表姐。”白佩玉往床里侧坐了坐,偏头笑嘻嘻得看着李璨。
“你总盯着你表姐看什么?”郭氏拍她一下:“回头你表姐怕将你当成了个傻子。”
“娘,表姐好看啊。”白佩玉盯着李璨目不转睛:“睡着是时候好看,睁开眼睛更好看,病歪歪的也好看,等以后身子好了,会不会更更好看?”
“表妹过奖了。”李璨叫她夸得小脸发烫。
从醒来,这个表妹就一直说她好看,直说到这会儿。
“你就羡慕吧。”郭氏点着她脑门推了一下。
一众人都笑起来。
待众人散了,糖球才上前朝李璨耳语道:“姑娘,殿下给您传了话儿,一切都好,叫您别忧心,好生修养,他两三日便到了。”
李璨安了心,只简单用了一些粥与汤水,便又开始上吐下泻,果然与府医说得一般。
好在一日三顿药下去,不过隔日便不吐了,只是脸色不好看,依然没有什么胃口。
短短两三日,脸都小了一圈。
白老夫人几人心疼坏了,可府医说水土不服总要个几日适应的,众人虽然焦急,却也束手无策。
好在呕吐止住之后,李璨便能吃点汤汤水水的,人不那么难受了,也有力气下地行走。
这才特意去拜见了外祖父白老太爷。
她那外祖父,年岁确实大了,腿脚不便,常年卧病在床,轻易也不出院门。
但再年迈也是男子,性子硬朗。
他颤颤巍巍的牵过李璨的手,瞧了半晌,终究忍住了不曾哭出来。
白老夫人却一直在一旁抹眼泪。
最终,白老太爷只夸了李璨一句:“是个好孩子。”
李璨看着他,头发稀疏,发须皆白,满虽然面风霜,身形佝偻了,却还能看出从前的高大。
她红了眼圈:“外祖父,我在帝京见过一种带轮子的椅子。
我叫人给你做一个,就可以叫下人们推着您出去晒太阳了。”
外祖父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叱咤风云之辈,只可惜她无缘得见。
“不用。”白老太爷摆摆手:“我在这处,挺安静的,有你外祖母陪着,你舅舅舅母他们每日也过来请安。”
他的身子,每况愈下,没几日好活了,也不必折腾。
如今见了这个小外孙女一面,他算是能瞑目了。
李璨还待再说,白老夫人悄悄对她摆手。
李璨便将话儿咽了下去,坐了一会儿。
白老夫人便招呼她出去了。
祖孙二人牵着手,慢慢地出了院子。
“心儿。”白老夫人道:“你说的那种带轮子的椅子,扬州也有。”
“那外祖父为什么不坐?”李璨不解地看她。
“你外祖父,一世要强。”白老夫人道:“他说残废才坐那样的椅子,他可不坐。”
“可是,腿脚不便的人也可以坐啊。”李璨眨了眨眸子。
“谁说不是呢。”白老夫人叹了口气,又道:“别理他,他就那样的性子,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表姐!”白佩玉远远地跑了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叫我好找!”
“什么事啊?”白老夫人伸手拦她:“一点也没个姑娘家的样子,有什么急事,跑成这样!”
“大姐姐回来了。”白佩玉响亮地回:“我让人给大姐姐送信,大姐姐接了信就回来了!”
李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