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你快去看看。”李老夫人推着林氏:
“书房是重地,大郎不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但谁的书房内,没有点私隐?
你快去,看看能不能拦着些。”
林氏答应着,便要出去。
李瑾道:“太子殿下下令,靖安侯府众人待在各自院子中,不必前往,他会秉公执事。”
“我去看看。”李璨起身,提着裙摆往外去。
“心儿……”
林氏扶着李老夫人,又担心李璨,一时急得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让她去吧。”李老夫人摆了摆手:“握瑜,你坐这来。”
李瑾走上前。
李老夫人道:“心儿的及笄礼已经过了,你也别在家中久留了。
现在就去,收拾你的东西,回扬州去吧。
家里若是有事,你也不用回来了。”
“祖母……”李瑾意外极了。
他没想到,这个要紧的时候,祖母会叫他走。
“当年的事情,你记恨也是应当的,终究是这个家对不住你。”李老夫人接着道:“你快去吧,好孩子,躲得远远的。
倘若家里的事牵连了你,你要替自己辩驳,就说你早已不算是李家儿孙……”
李老夫人说到这里,忍不住老泪纵横。
李瑾也红了眼圈:“祖母,我不走……”
“握瑜,你去吧。”林氏擦着眼泪道:“去吧,家里还不知道会如何。
没道理从前过好日子你不在,如今交了噩运却叫你陪着……”
“走吧,走吧……”李老夫人摆手,一时泪如雨下:“也算给李家留下一支香火……”
“祖母,大伯母。”李瑾“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李瑾既然回来了,就没有遇事脱逃的道理。
何况妹妹也走不了,我要陪着妹妹。”
李老夫人与林氏更是泣不成声。
李璨一路直奔大书房。
大伯父回来,公务都是在大书房处置的,所有要紧的东西,也都在大书房。
她不指望赵晢能不搜寻大书房,因为这毕竟是乾元帝的旨意。
她只盼着赵晢能手下留情,不必要呈上去的东西,不要呈上去。
远远地,她便瞧见了赵晢,领着一队人马,面色清冷淡漠,通身肃杀之气。
李璨忽然胆寒了一下,这样的赵晢,好像不是她平日所认识的赵晢。
“泽……”她喊了一个字,喊不出口,最后改了口:“太子殿下,请等一等。”
这样的赵晢,似乎只适合叫“太子殿下”,而不是“泽昱哥哥”。
赵晢停住了脚步,抬眸看她:“李七姑娘,有事?”
李璨漆黑的凤眸中泛起受伤之色,心抑制不住的窒了一下:“能不能……”
他冰冰冷冷地叫她“李七姑娘”?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真是个新鲜的称呼。
果然,及笄了就是不同了。
“不能。”赵晢不等她说完,便大手一挥:“搜!”
他身后那些身披甲胄的禁军顿时宛如豺狼一般,冲进了李谚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