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乾元帝颔首。
“母亲……”夏婕鹞啜泣着,半躲在赵峦身后。
赵峦转身,冷脸俯视刘贞兰,长公主气势显露无疑:“刘贞兰,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家阿鹞与你勾结,陷害刘贞莲。
我问你,你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
刘贞兰被她强大的气势所压迫,吓得止住了哭泣,抬起脸来看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证据。
夏婕鹞与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让她摒退了所有的婢女。
而夏婕鹞自己,倒是带着一个贴身婢女的。
但夏婕鹞的婢女,绝对不可能替她作证。
“说话?”赵峦拔高了声音。
刘贞兰几乎瘫软在地上,哭着道:“我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
是夏婕鹞,夏婕鹞早有准备,她早就想好了,如果事情不成,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的头上……”
“把她嘴堵上,不要吵到陛下和大家。”赵峦的眼神剐过刘贞兰的脸,吩咐了一句。
立刻有宫女上前,堵住了刘贞兰的嘴巴,将她摁在地上。
刘贞兰拼命的摇头,流泪,却没有人理会她。
李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垂下眸子,思量着夏婕鹞从进来之后的言行举止。
虽然没有证据,但刘贞兰所说的,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夏婕鹞做下了事情,还能全身而退,可真是好手段。
“皇兄,刘家的这个庶女,胆大包天,做下栽赃陷害之事,还敢闹到御前。”赵峦转过身,朝着乾元帝行了一礼:“请皇兄定夺。”
“刘慎训的庶女,确实不像话。”乾元帝掀了掀眼皮:“那就杖责一百,送到庵中去,了度余生吧。
”
“呜呜……”
刘贞兰听到乾元帝这样吩咐,不由大急,拼命挣扎摇头,两个宫女几乎都压不住她。
一百杖,她恐怕会直接被打死,哪里还有机会去庵中?
“没听到陛下的吩咐吗?还不拖下去?”赵峦转头低喝。
两个宫女正要有所动作,刘贞莲的母亲何氏忽然起身:“慢着。”
众人都望向她。
“陛下。”何氏行礼。
“何事?”乾元帝望向她。
“今日殿上犯错之人,是我夫君的庶女,也算是我的女儿。
她做下了这样的错事,是我这个做嫡母的没有教导好,所以我也有错。”
何氏低着头,不疾不徐地陈述。
“何氏,你要说什么?”赵峦看向她,眼中有着不满:“陛下这是替你肃清门户,你怎么还起来拦着?”
她从前在边关时与何氏多有往来,那时候两厢还是有些交情的。
否则,当初何氏带着刘贞莲从边关回来,她也不会特意设宴,为她们接风。
但是,刘贞莲实在是不像话,竟然处处针对她家阿鹞。
她也不是没有跟何氏提过这件事,毕竟她们之间有交情,刘贞莲应当与她们家阿鹞交好才对。
可前后说了几次,刘贞莲依然是我行我素。
她慢慢对何氏也就疏远了。
这会儿见何氏站起来,像是要给刘贞兰求情,她看着便生气,往日的情分算是荡然无存了。
“我知道,陛下是为了刘家好。”何氏看了一眼刘贞兰:“但是,兰儿她是个女儿家,就算是寻常的男儿家,也经不住一百杖的。
兰儿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她我父亲回来了,我没有办法和他交代。”
“这样的祸害,有什么要交代的?”赵峦恨恨地看向刘贞兰:“栽赃自己嫡出的姐姐也就罢了,还如此栽赃我们家阿鹞,我们家阿鹞只是好心,却也要受他这样的攀咬。
她本就该受责罚,何况还是陛下开口,刘大将军就算是要怪,也该怪她自己,做下这样的错事。”
赵峦说的咬牙切齿。
刘贞兰不被杖责致死,她难以安心。
“话是这样说的。”何氏再次看向乾元帝:“陛下,我家中随夫君奔赴边关的儿郎,与兰儿是一个姨娘所出。
我夫君临走时交代,家中老小尽皆托付于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兰儿丧命,还请陛下开恩。”
她说着跪了下:“臣妇求陛下开恩,免去刘贞兰的杖责惩罚,径直将她放到庵中去便可。”
刘贞莲看向自家娘亲,虽然气愤,但也知道娘亲做的有道理,只站在那处叹了口气。
她们家的情形便是如此,她能如何?
李璨看着跪伏在地的何氏,觉得她真是一个好母亲,应当和大伯母的性子差不多吧。
可惜,遇上了这么糟心的庶女,家里还有几房姨娘要应付。
李璨不由心生感慨,就算何氏嫁给刘慎训,当初两人是情投意合的。
但长年累月的替他管着后院的这些女人,还要不停的解决这些女人所制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