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糖球摇摇头:“我听到的消息是,孙明卿回家之后,便说头昏,胸口闷得难受,而后睡下了。
说是睡了一个多时辰后,不仅没好转,状况还加重了,特别难受。
这个把时辰,已经请了城里好几个大夫去把脉了。”
李璨翻着首饰的手顿了一下:“病下了?”
孙明卿这是叫李莱楠气得生病了?
其实,她瞧孙明卿还是不错的,配李莱楠那个没脑子的,总是绰绰有余了。
李莱楠若是乖乖的嫁到孙家去,或许还真就没什么难过的日子。
不过,凭李莱楠的脑子,是想不明白这一层的。
“是呢。”糖球点头。
“孙家没有提退婚的事?”李璨又问。
糖球摇摇头:“奴婢不曾听闻。”
“孙家可真是好性子。”李璨鸦青长睫扑闪了两下,思量着不曾再开口。
“姑娘,要不要挑唆一下孙家,让孙家提退亲?
”糖球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小声问。
“不必。”李璨笑着摇头:“让李莱楠去闹好了,我就不信孙家还能一直这样忍着。”
李莱楠闹起来,她才能看好戏啊,这多有意思,不比一下断了强多了吗?
“是。”糖球应了。
与此同时,贺氏从李莱楠的院子里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屋内,李莱楠流着泪,咬着牙,手持剪刀拼命剪着孙家定亲时送的一箱笼衣裙。
几个婢女站在门边,看着她的动作,个个都噤若寒蝉。
这会儿,谁也不敢上前去开口相劝。
她们伺候李莱楠多年,自然知道她的性子,惹恼了她,那剪刀就不是剪那些衣裙了,往她们脸上招呼都是有可能的。
“五姑娘……”韩氏探头,往屋子里看。
门口负责禀报的婢女,跟着她站在门边,不敢开口说个。
韩氏本想请她进来通报的,但她不敢。
韩氏便提议一起进来。
这婢女想着李莱楠一向与韩氏亲近,也不敢太过怠慢了,便答应了。
李莱楠抬头,看到韩氏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剪刀砸在了箱笼上:“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五姑娘哪来这么大的气?”韩氏提着食盒,笑着走进了屋子,并关上了门:“我瞧瞧,长得这么标致的一个人,一生气都不好看了。”
她没进来之前,就知道李莱楠肯定在生气。
她躲在院子外头的花丛后,已经等了许久了。
直到看到贺氏满面气恼的离开,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便提着食盒进来了。
“生不生气,也与你无关。”李莱楠怒哼了一声道:“中午吃饭,你不还处处觉着李璨好,要常给李璨做东西吃吗?”
“瞧你,这点小事你还放在心上了,那都是场面话。”韩氏在她身旁坐下,放下了食盒:“李璨那样的娇,就算我常做,她肯吃吗?
她又不像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子,我最疼的人,还不是你吗?”
李莱楠听她这样说,便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了。
“我看你中午好像没吃饱,我又不敢早来看你,怕你娘知道了生气。”韩氏说着,打开了食盒:“我给你炖了汤,还有春卷这些东西,我都给你留了。
只可惜,你如今都不往我那里去……”
她说这话,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端了出来。
李莱楠一瞧,比中午桌上韩氏拿出来的那些菜式,是一样少的。
她心里一下舒坦多了。
“干娘……”她顿时有点愧疚:“我方才……是因为我在气头上,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的哪里话,我拿你当女儿,哪有母亲跟女儿计较的?”韩氏将筷子塞在她手中,满脸的疼爱:“快吃一点。”
李莱楠拿着筷子,泪流满面:“我吃不下……”
她自己的亲娘,从前不关心她,如今也只会打她骂她,一点也不疼爱她,半分不如眼前这个干娘韩氏。
“吃不下也要吃,人是铁饭是钢,身子最要紧。
”韩氏劝她:“我也看出来了,你看不上孙家那个孩子。
你们现在又没成亲,也不是全没有成亲的机会。
”
李莱楠闻言,不由止住了哭泣,抬起眸子看她:
“干娘的意思是?”
“我没有旁的意思。”韩氏笑着道:“古语说,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怎么能拆你的姻缘呢?”
“就算有一日,我退了亲,也不是干娘拆的,是我自己不愿意嫁给孙明卿。”李莱楠立刻道。
韩氏叹了口气:“万般都是命,且慢慢来吧。”
在韩氏的劝导下,李莱楠消了气,也用了饭。
两人坐在一起说话,当真有些母慈女孝的意思。
*李璨早早沐了浴,穿戴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