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可没说阿鹞半句,你别瞎说。”李璨忙分辨,又提醒道:“你别这么说话。”
“怎么了?这里又没别人。”刘贞莲才不在乎呢。
“隔墙有耳,你懂不懂?”李璨谨慎地看了看左右。
得益于赵晢的教导,她的警惕心一直都很强。
“得了吧。”刘贞莲笑起来:“夏婕鹞就算在我面前我也敢说,谁怕谁呀?”
李璨无奈:“好吧,你厉害。”
“李莱楠在水里的时候,咱们画坊对面那个画舫里,有两个儿郎出来,想要下水救人。”刘贞莲一五一十地道:“我听到夏婕鹞说,不能让那两个人下去救人,说是怕毁了李莱楠的清白。
你方才一说,我才想起来了,夏婕鹞那时候是不是就想让李莱楠死了,让我逃脱不了干系?”
李莱楠叫她说得毛骨悚然,眸子睁得大大的,半晌不语。
“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刘贞莲追问她。
李璨眨了眨凤眸道:“推断的话,是有这种可能。
但是,你与阿鹞之间的仇恨,没有大到那种地步吧?”
她不敢置信,但仔细想想,又隐隐觉得有可能,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真要是这样,那夏婕鹞的心思得有多深沉啊?这么多年,她都没看出丝毫端倪。
“切,她那个人。”刘贞莲轻哼了一声:“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的?”
“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李璨看着刘贞莲问。
她觉得自己该留意一下关于夏婕鹞的事情了。
“目前我还没有发现,但没发现并不代表没有。
”刘贞莲一条腿搁在椅子上,两手抱着膝盖:“我就感觉,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以为你知道什么呢。”李璨伸手抚了抚发丝:“已经干了,让糖画进来盘上吧。”
“啧啧啧。”刘贞莲连连称奇:“瞧你才像是真正的大家千金,出个门,桌椅箱笼戴着也就罢了,梳头的婢女也跟着,这出一次家门,就像搬一次家似的。”
“你管我。”李璨笑着睨了她一眼:“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等着你娘带你去我家赔罪吧。”
“赔罪?不可能。”刘贞莲激动地放下了腿:“她有错在先。”
“你这样不行的,你要智取。”李璨慢言细语地教她:“你去说几句好话,随意带点果子什么的去,诚意就已经到了。
李莱楠被水淹的那个亏就只能默默地咽下去。
但你若是不去,那你就是理亏,到时候外头就会说是你推了人家,还不认错。”
“但是,我也不怕人家说啊。”刘贞莲有点犹豫了。
“我知道你不怕。”李璨细细解释道:“可你也要为你父亲着想啊。
你父亲手握重兵,陛下虽说重用他,但有时候也会起疑心的。
你在帝京这么嚣张跋扈,朝中那些针对你父亲的人就会借着你为由头,弹劾你的父亲。
一次两次不打紧,次数多了呢?”
刘贞莲闻言愣了片刻才道:“老天爷啊,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过?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李璨抿着唇笑。
刘贞莲拍了一下腿:“行,就依你的,回头我娘叫我去探望,我就去一趟。”
“这就对了,反正说几句话也不亏什么。”李璨笑着点头。
“我懂。”刘贞莲拍拍她肩。
“姑娘。”
外头,有婢女跑来传话:“太子殿下来了。”
“嗯?”李璨站起身:“我要走了。”
“我和你一起。”刘贞莲跟着她一道出了厢房,下了楼。
李璨远远地便瞧见赵晢端坐在马上,她笑着唤:
“泽昱哥哥!”
赵晢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淡淡启唇:
“过来。”
刘贞莲欲行礼,叫无怠拦住了,这周围都是行人,殿下一向不喜欢兴师动众的。
李璨乖乖走了过去。
赵晢俯身,将她抱上马儿,轻抖缰绳。
刘贞莲望着他二人骑着马儿去了,愣了片刻挠了挠头,她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看见李璨和赵晢在一起,一个贵不可言,一个软糯娇甜,她居然觉得好般配?
可是,她不是自己想做太子妃的吗?
*赵晢接了李璨,便回了东宫。
内殿书房内,他仔细问了李璨今日在画舫上发生的事。
李璨自然不会瞒着他,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都说了。
赵晢微微颔首:“嗯,此番你不曾因私仇不管李莱楠,会顾全大局,也会替朋友着想,做得不错。”
“是吧。”李璨弯成小月牙的眸子里闪着得意的光芒:“那泽昱哥哥有没有奖励给我呀?”
“想要什么?”赵晢提起笔,取过一册公文。
“什么都可以吗?”李璨趴到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