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太师府上的下人见赵明徽牵着马儿亲自送孔文茹回来了,飞奔着去主院告知孔文茹的母亲。
可惜,等他们迎出来时,赵明徽已然骑马走了。
一家人听孔文茹说了事情的情由,依旧很是欢喜,至少赵明徽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且还是个有担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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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晢回东宫当晚,便让人去回了赵峦,他与李璨不赴赏菊宴。
不料翌日下早朝归来,赵峦已然在东宫前殿等着他了。
“七皇姑。”赵晢进门,唤了一声。
“见过太子殿下。”赵峦朝他行了大礼。
“七皇姑为何如此客气?”赵晢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
“上次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责怪我,所以拒了我的赏菊宴。”赵峦抬起头看他:“这一礼当我给你赔罪了,赏菊宴能赏脸么?”
“上回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赵晢淡淡回道:“不去赴宴,是因公务繁忙,七皇姑莫要多想。”
“你幼时,姑母不疼你么?”赵峦往前一步,眸中有了慈爱之色:“难道因为一个李璨,你便要与我生分了?”
“七皇姑想多了。”赵晢神色不动,嗓音清洌:“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品性如何我一清二楚,下次再有类似的事,只盼皇姑听她解释。”
“我后来回去也细问过阿鹞,确实,那件事错不在李璨。”赵峦左右看了看:“不然你差人去将她叫来,我给她赔个不是?”
“不必。”赵晢拒了。
“那明日赏菊宴,你去是不去?”赵峦追问他。
“皇姑亲自登门,自是去的。”赵晢淡淡应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顾我们姑侄的情义的。”赵峦很是欣慰:“岐王他们也都是去的,那你到时候早些去。”
送走赵峦,赵晢回了寝殿。
李璨正在桌边焚香。
赵晢站在她身后看了片刻。
“泽昱哥哥,香不香?”李璨小手扇着香炉里升起的青烟,笑着回头问他。
“嗯。”赵晢轻应了一声,揽过她在榻上坐下。
李璨自然地坐在他腿上,两手攀着他脖颈,偏着小脸望着他:“长乐长公主来找你,是不是让你明日去赴宴啊?”
“嗯。”赵晢颔首。
“你答应了?”李璨又问。
“嗯。”赵晢再颔首。
“我就知道。”李璨小小地叹了口气:“虽然你贵为太子,也会有不得已的时候。”
“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去。”赵晢抬眸望着她。
“那不行。”李璨摇摇头,两手捧着他的脸,凑过去在他唇瓣上亲了一下:“你去,我也要去。”
“为何?”赵晢耳尖悄悄红了,笔直的长睫覆下,遮住了眸底的笑意。
“因为我要去看着你啊。”李璨一脸正色道:“你答应我的,在我及笄之前,都不会和别的姑娘单独见面,也不会定下亲事,我要去看着你。”
赵晢不曾言语,唇角微微勾了勾。
李璨抱紧他,额头抵在他下巴处,叫他硬硬的胡茬蹭得直笑。
“母妃给你带了新上的梭子蟹。”赵晢抱了她一会儿才开口。
“你许我吃吗?”李璨猛然抬头,眸子亮了。
“嗯。”赵晢点头,又道:“你按时服药,十日便让你吃一回。”
昨日回来,他便命人请了徐景来,给李璨重新开了调理的方子。
“真的?”李璨欢喜起来。
十日吃一回啊,她从小到大吃得最频繁的也就是一个月吃两回。
能吃蟹,平日吃点苦汤子好像也没什么。
且这次调理的汤药并不太苦涩,算是勉强能下咽,不至于像从前那些汤药一般,吃了便想吐。
“我何时骗过你?”赵晢垂眸看她。
“那我现在可以吃吗?”李璨笑了,一张小脸莹莹生辉。
“嗯。”赵晢将她放在地上,起身唤:“无怠。”
“殿下。”无怠推开了门。
“拿进来。”赵晢吩咐。
无怠便将食盒提了进来,放在桌上打开。
李璨闻到香气,凑过去看:“哇,好大一只蟹。”
她比了比,都快有她脸大了,热气腾腾的。
“姑娘在这儿用?”无怠笑着问。
“去偏殿吧,味道太大了,在这里吃等睡觉的时候寝殿里还是一股梭子蟹的味道。”李璨说着笑了,又回头看赵晢:“泽昱哥哥,正好摆午膳一起吃,好不好?”
无怠便看向自家殿下。
这会儿摆午膳其实略早了些。
殿下一日三餐都是既定了时辰的,若无意外,从不更改。
“好。”赵晢牵起李璨:“走吧。”
无怠欣慰的笑了,姑娘大了,殿下也开窍了,如今是越发依着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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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璨随着赵晢一踏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