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磨墨。”赵晢轻轻拍了拍她纤细的腰身。
李璨听话地起身,到桌边拿起墨条磨墨。
赵晢起身上前提笔。
“泽昱哥哥要给陛下上奏折吗?”李璨看着他落笔,小声询问。
“嗯。”赵晢轻应。
“要请陛下派兵来吗?”李璨又问。
“银矿是大事,我不宜过问。”赵晢解释:“需得父皇信得过的人来接管。”
“那我们查到银矿在什么地方,就可以回去了?”李璨凤眸亮了。
她想回帝京了。
这一趟出来,和她所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不仅没有好吃的好玩的,还病了一场。
不过,如果让她再选一次,有赵晢在,她还会选择再来一趟的。
赵晢写完奏折,以蜡仔细封了,朝着外头唤:“无怠。”
“殿下。”无怠推开门走了进来,低头行礼。
赵晢将奏折递了过去:“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帝京,呈到父皇跟前。”
“是。”无怠双手接过。
“另外,收拾东西。”赵晢再次吩咐:“让下人们都先去定州,糖球留下便可。”
“是。”无怠应了,转身去了。
“泽昱哥哥要做什么了吗?”李璨好奇。
将毫无武力的婢女小厮们都打发着先去定州,这分明是打算撤离。
赵晢只是颔首,不曾言语。
下人们有条不紊地收拾了东西,预备撤去定州。
“不然,你也先去定州。”赵晢思量之后开口:“我让月明带人,与你一同前去。”
“不要。”李璨摇头:“我要和你在一起。”
“会有危险。”赵晢微微拧眉。
“可是,我出来就是长见识的呀,一遇到事情就躲起来,能学到什么?”李璨不乐意。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跟着,只是她一走,月明那一路人马就都地跟她走。
她不放心赵晢只带着风清他们在这戒备森严的楚州城内,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官兵呐。
“也好。”赵晢依着她了:“只是,若遭遇险境,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
“嗯,我知道,我不做累赘。”李璨乖乖点头。
“兄长可算回来了,我是来提亲的……”
此时,外面闹哄哄地有人在起哄。
赵晢开门,预备查看。
无怠正在门口欲叩门,一见他忙道:“殿下,那柳少爷来了,正闹着要见您,说要提亲。”
“腿打折。”赵晢淡淡说出三个字。
无怠吃了一惊,抬眼看他,见他神色淡漠冷峻,不敢做丝毫停留,立刻转身去了。
李璨也吃了一惊,她还未见过赵晢这样冷血的一面呢,之前就只是淡漠而已。
正思量间,楼下已然动起手来了。
“殿下,月明带人去了。”无怠返身到他们跟前。
下面乱糟糟的打成一团。
“背上行囊。”赵晢吩咐他一句,一把牵起李璨:“走。”
下了楼,柳白的人已然满地打滚了,柳白抱着腿蜷缩在地上,叫得格外凄惨。
“随我走。”赵晢丢了一锭金子给店家,口中吩咐月明等人。
他带着李璨上了马儿,策马扬鞭,直奔楚州的东南方向。
一众人纷纷上马,追随而上。
当柳本得了信,听说儿子柳白叫人当街当折了腿,赶到邸舍时,柳白早已痛得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还是旁边的小厮告知赵晢一行人的作为。
“欺人太甚,岂有此理!”柳本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山羊胡一翘一翘的,立刻大声吩咐:“给我追上那些人,我要将他们全都抽筋扒皮了……”
“老爷,老爷!”
家里的小厮骑着快马而来,马儿未曾停下,人就已经跳下马了,像是有什么极要紧的事。
“什么事?”柳本眼皮直跳。
这么着急,难道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岐……岐王殿下到了!”小厮跪上前:“岐王殿下说,让老爷追捕那伙人当中领头的那一对男女,只要追到,无论死活!”
“听到没有?”柳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给我去追那对男女,不要活的,格杀勿论!”
赵晢带人过关斩将,行至半途,便见后头追兵越聚越多。
“殿下,您先过去,属下领人将这批人引开。”风清主动开口。
“好。”赵晢准了:“当心些。”
风清将一批人引开之后,后头的前赴后继,很快又追了上来,且前方关卡重重,人数众多。
赵晢当机立断:“进密林。”
一众人弃马进了林子。
“殿下,您和姑娘先进去,属下带人守在这边。”月明手持长剑,站住了脚。
“当心些。”赵晢回眸看了一眼,拉着李璨往林子深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