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姑娘何出此言?”夏婕鹞目露委屈之色,却仍然不失大方温婉:“我压根儿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刘贞莲靠在椅背上,丝毫不惧:“看到宸妃娘娘对璨璨好,你就要见宸妃娘娘,还说不是那个意思。
你当谁傻想不明白?你就是想争宠呗?”
“璨妹妹,我并未有刘姑娘所言的……”夏婕鹞皱起小脸,看向李璨,眼中泛起泪光。
李璨正要劝说刘贞莲别再说了。
“二位姑娘不必争了。”纳福先开了口,打断她们的争执:“我们娘娘,轻易不见外人的,再说宫内也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如此,拜寿也拜了,贺礼也送到了,纳福你先回宫复命去了。
老夫人,七姑娘,保重。”
她说着,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老夫人忙吩咐人送她。
“说你呢。”刘贞莲得意起来,看着夏婕鹞:“你进不去皇宫,我可是可以进去的。”
她昨儿个还随母亲进宫去了,是皇后娘娘找她母亲说话。
不过,她倒也不想进宫,规矩太多了,坐在那里毕恭毕敬、一动不动的,有什么意思?
夏婕鹞看向李璨,眸中含着隐忍的泪光,抿着唇不曾言语。
“莲子,大家都是朋友,你别说了。”李璨轻轻推了刘贞莲一下。
“谁和她是朋友。”刘贞莲睨了夏婕鹞一眼,起身往外走:“我可不想在这待了。”
“莲子!”李璨站起身,两边看了看。
她想去追,却又不好放下夏婕鹞,左右为难。
“璨妹妹,你去吧,我在这里同老夫人说会儿话。”夏婕鹞善解人意,含笑开口。
“可是……”李璨觉得对不住她,一时犹豫不决。
“没事,咱们两个有自小的情谊在,这点小事我还能怪你吗?”夏婕鹞笑着挥了挥手,十分大度:“我知道她性子直,你去劝劝她,我不生气的。”
“阿鹞姐姐,你真好。”李璨看着她那副碧色的头面,又被她的手链晃到眼睛,心中情绪一时间真是复杂难言。
夏婕鹞只是含笑望着她。
“那,祖母,你帮我陪一陪阿鹞姐姐,我先去找莲子。”李璨转过小脸,朝李老夫人说了一声。
“去吧,那孩子可真是个急性子。”李老夫人笑着点头。
李璨出门,便看到刘贞莲在廊下站着。
刘贞莲听闻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气呼呼地瞪她:“你怎么才出来?”
“外面这么热,你怎么在这里站着?”李璨伸手牵她:“先去我院子吧。”
刘贞莲轻哼了一声:“我都出来了,你还要在里面安慰她这么久?”
“那我不要说一下的吗?”李璨笑起来:“这是我的待客之道,再说了,阿鹞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什么救命恩人?”刘贞莲随着她往前走,闻言皱起眉头问。
“之前你不认识我的时候,我遭遇过一次刺杀。”李璨抬眸扫了扫头顶的油纸伞,拉了刘贞莲一把:“你过来一点,晒久了会疼的。”
“继续说啊,刺杀怎么了?”刘贞莲追问。
“当时阿鹞姐姐替我挡刀了,她的手就是那个时候伤到的。”李璨垂下眸子,看着面前的地面:“太医说,如果不是阿鹞姐姐伸手挡一下,我很有可能就不在了。”
“她这么舍己为人?”刘贞莲很是怀疑。
“是真的。”李璨侧过小脸看她:“你回来了这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件事吗?”
“没留意,谁愿意打听她的事情。”刘贞莲撇唇。
“莲子,你怎么那么不喜欢阿鹞姐姐啊?”李璨不解。
“看她不顺眼。”刘贞莲凑到她耳畔:“她那个人,假得很,在边关的集市上,有一次我遇见她了。
她表面穿的一片缟素,实则里面悄悄穿了锦缎的衣裙,一点也不像是个守孝的。”
“不会吧……”李璨睁大眸子,将信将疑:“你真看到了?”
她觉得,这不像是夏婕鹞会做出来的事。
“你不信我?”刘贞莲顿时拔高了声音,本就大的两只眼睛更是瞪得滚圆。
“我信。”李璨点点头。
她知道,刘贞莲不是撒谎的人,她说见着了,就一定见着了。
但是,夏婕鹞怎么会那样?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刘贞莲轻哼了一声:“也不怪你不信,她装得太好了,把所有的人都骗了。
我说给我娘听,我娘都不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璨笑了笑道:“阿鹞姐姐再稳重,也是个女儿家,毕竟年纪不大,爱好看的衣裳也不奇怪。”
“她还与边关的男儿还牵扯不清呢。”刘贞莲见她为夏婕鹞开脱,自然不服,又抛出一句话。
“你别瞎说。”李璨忙捂她嘴巴:“这话能胡言吗?也不怕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