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李璨看他脸红觉得有趣,故意逗他:“陈家哥哥,你会吗?”
陈念礼脸更红了:“这个,小时候会,现在还能不能扎到就不一定了。”
“你小时候就会?”李璨睁大了眸子望他:“真的?”
她只是说着玩,不想陈念礼还真会。
在她看来,陈念礼这么谨慎守礼的人,小时候一定也很乖吧,居然还会下水扎鱼?
“我小时候就在庄子上长大,和那些孩童们一道玩耍,上树下水之事,都是做过的。”陈念礼笑了笑,低声回。
“这样呀。”李璨挥了挥手中削好的树枝:“那你要不要扎一下试试。”
“好。”陈念礼点点头。
他答应下来,心里忽然惊了一下,他是读书人,本不该如此贪玩。
可听李璨开口,他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便应下了。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下不为例,他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将来才能出人头地,也才能与李璨……比肩。
当然,最后这件事,是他不敢深想的。
“走,到我院子里去。”李璨笑眯眯地招呼了他一句,当先便走。
她早让人在院子里的大水缸中准备了不少小鲫鱼,就是留着练手的。
“这个够尖吗?”
站在水缸边,李璨将树枝尖端给陈念礼瞧。
“可以,我试试。”陈念礼接过树枝。
李璨见他平心静气,情不自禁地跟着屏息,瞥见他俊美的侧颜,不由怔了怔,陈念礼可真白啊,五官也精致,看着不比赵晢逊色多少呢。
“噗!”
陈念礼手中的树枝没入水中,再抬起,上头空空如也。
李璨大笑:“陈家哥哥,没扎到!”
陈念礼涨红了脸,侧过头看她。
“陈家哥哥一定是太久没有扎鱼了,所以手生了,你别着急,再来一次。”李璨指着水里,又笑着开口替他解围。
陈念礼看着她的笑,一时有些恍惚,这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笑意,她的小脸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光晕,看着越发的纯洁无瑕,弯成月牙的黑眸清澈澄明,并没有丝毫讥讽的意思。
看着这样的笑意,他心头聚上来的窘迫瞬间便消散了,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是许多年不动手,我再试一次。”他握紧了那根树枝。
“噗!”
这一次,树枝顶端扎着一条扑腾的小鱼。
“哇,陈家哥哥好厉害!”李璨连连拍手叫好,凤眸亮晶晶的望着他:“我练了好久都不会,你一下就扎到了!真的厉害!”
陈念礼叫她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有个法子能叫七姑娘快些扎到鱼。”
“什么法子?”李璨自然追问。
“匕首给我用一下。”陈念礼看了看手上的树枝。
李璨示意糖糕。
糖糕将匕首递了上去。
陈念礼将树枝尖锐的那头剖开,分散成八瓣,每一个头都削得又细又尖锐。
“可以试试了。”陈念礼将树枝递给李璨。
“这样应该可以了。”李璨握着树枝,胸有成竹。
先前怎么没想到还能这么削呢,这样分散开来,总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的。
“咚!”
她用力过猛,一下杵在水缸边沿处。
糖球第一个忍不住大笑起来,都说姑娘聪慧,可也有不擅长的,要说习武天赋她可比姑娘强多了呢!
有人笑了,其余人也都跟着笑。
陈念礼也露出几许笑意:“七姑娘不必焦急,慢慢来。”
“都不许笑,方才是没预备好,看我扎一个给你们瞧瞧。”李璨挽起袖子,凝神盯着水缸中。
水缸里头恢复了平静,刚才沉下去的小鱼儿慢慢又浮了上来。
李璨选了一个小鱼儿多的角落,一树枝直直戳了下去。
她缓缓抬手,一众婢女都围上去伸长了脖子看。
“啪嗒啪嗒——”
两条小鱼扎在树枝头上甩尾巴。
“我扎到了!还是两条!”李璨举着树枝,得意扬扬地对着糖球:“看到没,让你再笑话我。”
“姑娘好生厉害!是奴婢不该笑话姑娘。”糖球笑着夸她。
“那当然。”李璨将鱼儿伸到她跟前:“取下来,我还要玩,晚一点去东宫。”
等会儿就去扎给赵晢看一下,哼。
“姑娘,大老爷让人从南地给姑娘送回了砂橘。”
有小厮在院门口行礼,手中提着一只竹篮。
“拿进来。”李璨吩咐了一句,又问:“可有家书?”
“有,家书送到大夫人那里去了。”那小厮回。
“知道了。”李璨摆摆手:“去吧。”
糖果提着篮子到李璨跟前。
李璨抬手掀了篮子上的遮盖,取了一个砂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