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莲同赵明徽的心顿时都提起来了。
刘贞莲担心的直朝赵明徽使眼色,叫他去阻止赵晢。
赵明徽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赵晢行至窗边,抬手开了半合的木窗,嗓音清洌:“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下去接你?”
李璨躲在窗台下,将裙摆都拉到了身下,小身子蜷成一团,一言不发。
她很确定自己躲在这里,赵晢不爬上窗台往下看是看不到她的。
赵晢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在诈她。
所以,她只要不出声,以静制动即可。
赵晢单手搭上窗台,欲跃上去。
“太子殿下,这里除了我们,真的没有旁人了。”刘贞莲忍不住开口。
赵晢想阻止她说话,却不曾来得及。
若是不开口,赵晢随意看两眼,说不准瞧不着李璨。
刘贞莲这么一开口,赵晢便能确定李璨一定在下面。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赵晢压根不理会刘贞莲,轻轻一跃便上了窗台,居高临下便能瞧见李璨小脚上穿着双精致的绣鞋,上头的东珠在阳光下闪着耀目的光。
“站起来。”赵晢淡声吩咐。
李璨闭了闭眸子,叹了口气,自窗台下钻了出来,转身面对着他,黛眉皱起,很是不满:“你到底要怎样?”
她手心才消肿没多久,果酒也才尝了一小口,根本不想见赵晢。
到底是谁给赵晢传的消息?回去非得好好收拾收拾手底下那些人不可。
“过来。”赵晢俯身,朝她伸手。
李璨不仅不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
赵晢见状,一言不发地跳下了窗台。
李璨左右看了看,这是避无可避了,只能束手就擒,总不能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吧?
她想着,还真探脑袋看了看。
“李璨,你敢!”赵晢语气凌厉,一把将她拽了过去。
李璨来不及解释她只是看看,便叫赵晢一把抱起,塞进了窗口。
赵明徽同赵明徽上前接着她。
赵明徽始终皱着眉头,一双桃花眸没有了平日的笑意,装满了心疼与忧心。
刘贞莲替李璨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飞快地看了一眼自窗口跃进来的赵晢。
赵晢一言不发,牵起李璨便走。
李璨一步三回头,可怜兮兮地看赵明徽二人。
赵明徽死死握紧了拳头。
“太子殿下。”刘贞莲忽然开口了:“我有话说!”
赵晢顿住脚,回眸。
“太子殿下,您贵为太子,不该胡乱动用私刑。”刘贞莲道:“李璨虽然受你教导,但她都这么大了,您不能还动手打她手心。”
“正是。”赵明徽接过话头道:“便是国子监的夫子们,也不会动手打学生。”
赵晢不理会他们,牵着李璨继续往外走。
“太子殿下!”刘贞莲又唤。
这一回,赵晢不曾理会她。
“太子殿下真是叫我太失望了,昨儿个见太子殿下通身气势,我还想着嫁给太子殿下来着。”刘贞莲追上去道:“今日一见,原是个只会欺负弱小的,我收回我昨日的话!”
赵晢仿佛没听见一般,足下没有丝毫停留,牵着李璨就这样离去了。
刘贞莲趴在窗口往下看,不一会儿就瞧见赵晢将李璨抱上了马车,又上马用大氅裹着李璨,两人一同乘马去了。
“真走了。”刘贞莲有点失望:“我本来还以为,有我父亲的兵权在,他会犹豫一下的。”
太子殿下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头脑可真是简单。”赵明徽看了她一眼:“他想什么,会叫你看出来?”
“说得好像你能看出来一样。”刘贞莲立刻抬眼瞪他:“都怪你,非不让我带着李璨跑,不然跑出去躲在别的厢房,李璨不就不会被捉走了吗?
她今儿个若是被打手心,就得记在你的头上。”
“你怪我?”赵明徽气坏了,这女子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我还没怪你呢!太子靠近窗台时,你不开口,他压根儿不会爬上窗台去看。”
“现在怪我了?”刘贞莲很生气:“你别忘了还是我把李璨抱过去的。”
“没有你,我也行。”赵明徽毫不客气。
“你行什么行,人还不是被带走了?”刘贞莲两手抱臂:“你有本事,怎么没留住李璨?”
“懒得理你。”赵明徽端起果酒,一饮而尽,丢下酒盅便走。
“说得好像谁愿意理你似的。”刘贞莲轻嗤了一声,也吃了一盅酒。
她咂摸了几口,察觉味道还不错,干脆拉开椅子重新坐了下来。
“还挺好喝的,你们都不吃我吃。”她又饮了一盅果酒,尝了几口菜,自言自语:“这一桌子好菜不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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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璨叫赵晢裹在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