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怠抬手放下床幔:“殿下,小的去安排人抓药煎药。”
虽然徐景说了让婢女来,但殿下必然不会肯让旁人碰姑娘,就算是婢女恐怕也不行,所以,他擅作主张,直接不提此事了。
他站在那处,等了片刻,见床幔内没有动静,便知道自己是做对了,低头无声的退了出去。
赵晢将李璨放在身侧,抬手解了自个儿的中衣丢在一旁,露出冷白结实的胸膛,凑过去将李璨抱进怀中。
他拉过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抬腿将李璨那双冰冰凉凉的小脚勾到自己腿上捂着,单手给她揉搓按捏着四肢。
约莫一个时辰,无怠送了汤药进来。
赵晢将苦涩的汤药一口一口的哺进李璨口中,又捂了个把时辰,李璨身上终于有了些暖意。
赵晢放了心,疲惫地阖上了眸子。
清早,无怠伺候赵晢起身时,听赵晢咳嗽了两声。
他抬眼看,不由忧心:“殿下,小的瞧着您脸色不大好,可是昨夜淋雨也受寒了?”
赵晢抬手在自个儿额头上探了探,又咳嗽了两声:“去将风寒药煎一副来。”
“殿下,那是姑娘的风寒药,您不能乱吃。”无怠不放心:“小的还是让人去请徐院正吧?”
“不必。”赵晢淡淡道:“照我说得做。”
“是。”无怠不敢拗着他,只好吩咐下去。
赵晢用了汤药,草草用了几口早膳,便上朝去了。
晌午时分回来,李璨还在睡着。
他自个儿也觉头疼的有些厉害,喂李璨吃了汤药,自个儿也吃了汤药,便又上床搂着李璨睡了。
李璨在睡梦中,只觉得自己好像贴着一个大暖炉一般,浑身上下都热烘烘的,出了一身的汗,她不舒服的拱了拱。
“醒了?”赵晢自来清冽的声音有了几许嘶哑。
李璨浑浑噩噩的,听到他的声音只当是在梦中,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小手死死抱着他劲瘦的腰身,啜泣着含糊不清地埋怨他:“泽昱哥哥……你说话不算话……
你答应我的,答应我不和旁的姑娘单独在一起的……
你和夏婕鹞……你们在亭子里,我都听到了……
你那样夸她,你都没有夸过我……我不想,不想在东宫了……我好难过,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以后……我自己……”
她说着话儿,越哭越厉害,到后来已然听不清她说得是什么了。
“李璨,醒醒。”赵晢轻拍她的后背,黑眸中隐着复杂的情绪。
李璨是哭醒的,意识到自己窝在赵晢怀中,她立刻僵着身子往后缩。
赵晢手下微微使力,便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让我不来东宫?”李璨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粉嫩的小脸上留下一抹红痕。
赵晢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夏婕鹞在亭子里卿卿我我,现在又这样抱着她!
“那日凉亭内并非只有我。”赵晢语气和缓的开口。
李璨怔了怔,更生气了,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我知道,还有夏婕鹞。”
“还有二皇兄与二皇嫂。”赵晢解释。
“那又如何?”李璨轻哼了一声,你不还是大肆夸赞了夏婕鹞的琴艺?
“不如何。”赵晢一时语结。
“我告诉你,往后你别碰我,反正我不会给人做妾的。”李璨又开始挣扎。
赵晢想娶夏婕鹞,又抱着她不放,到底是何意?
不管如何,她早想清楚了,就算她心里有赵晢,她也不会那么卑微的给他做妾的!
“我何曾要你给人做妾了?”赵晢微微拧眉。
“我不想听你说话……”李璨心烦地伸手推他脸。
“殿下,您的汤药煎好了。”无怠敲门:“和姑娘的一起端进来吗?”
赵晢拉开李璨的手,坐起身来:“端进来。”
李璨怔了怔,赵晢生病了?
她搓了搓自个儿的指尖,赵晢的脸好像是有点烫,声音也确实是沙哑的。
“殿下。”无怠挑开了床幔。
“坐起来。”赵晢看了李璨一眼,掩唇咳嗽了几声。
李璨坐起身来,悄悄看了他一眼,他脸颊处有不正常的酡红,看样子是真的病了。
赵晢接过汤药,一言不发的一饮而尽。
李璨看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他自己的汤药里头加糖了,怎么可能有人一点都不怕苦?
“姑娘,您的汤药。”无怠将汤药双手递给李璨。
李璨接到手中,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她一时难以下口。
“姑娘,殿下昨夜寻您淋了雨,夜里头就发起热了。”无怠笑着开口:“就算那样,殿下还熬着夜照看姑娘的呢。”
他家殿下,哪都好,就是什么都做却什么也不肯多说。
他多少要替殿下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