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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又是造的什么孽,边关不稳,年三十又遇上这样的事……”
“儿媳觉得,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林氏分析道:“这事儿,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哎呀,娘,您看那里,是起火了吗?”
她话语中一片惊恐。
李老夫人抬头去看,便见天空一片火光冲天,高出园中树木不少,清晰可见。
“那是……”李老夫人皱眉思索:“北城门方向?”
“是呢。”林氏点头,又环顾四周:“娘,您看,那边和那边都有,不过是零星的。
看来,不只是咱们家,外头其他地方也乱了。”
“这样大的阵仗,应当是早有预谋了。”李老夫人忧心忡忡:“太子应当不会做这样的事。”
“太子不是这样的人。”林氏也忧心:“也不知太子这会儿如何了。”
婆媳二人忧心忡忡地相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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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踩上来。”风清蹲在地上。
两个手下在一旁护着。
“姑娘别怕,奴婢接应您。”糖球在树上往下伸手。
李璨踩着风清的肩。
风清慢慢站起身,将她送了上去。
糖球小心扶着她,风清几人在下面扶着。
李璨小心翼翼地上了树,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上树,不由四下里瞧。
一眼便瞧见北门处的火光。
“那里怎么了?”她问风清。
“岐王的人在攻打北门,他收买了原先太子殿下手下的一员副将,造势说太子殿下造反。”风清在树下仰着头回。
“泽昱哥哥怎么样了?”李璨一焦急,便忘了自个儿与赵晢已然决裂,将原来的称呼又喊了回来。
“太子殿下叫陛下的人带进宫中了。”风清看了看门口处:“糖球,你快些带姑娘翻墙出去,外头有马车接应,到东宫去。”
“是。”糖球应了。
马车上有一个婢女,与糖球似乎相熟,两人十分默契,糖球在马车内陪着李璨,那婢女在外头赶马车。
“糖球,就在这处下来,从后门进去,我先去看一下。”
马车停下,赶马车的婢女小声朝马车内开口。
“好。”糖球应了:“你小心些。”
过了片刻,李璨被糖球扶着下了马车,自东宫后门而入。
无荒等在后门处,一路引着李璨往内殿方向去。
途中自然不可避免地经过归熙院,李璨也想起了那个叫杜紫嫣的女子,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然无暇顾及那些了。
“姑娘,您就在书房,若是有人打到书房门口,您拉开书房内间榻上的小抽屉,便知道该如何做了。”无荒在书房门口站住了脚。
糖果也松开了李璨的手臂。
“那你们呢?”李璨回头看他们。
“奴婢在门口护着姑娘。”糖果朗声道。
“小的也守在这处,姑娘别怕。”无荒跟着道。
“好。”李璨关了书房的门。
进了书房,在软榻上坐下,她才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身上也是一片凌乱不堪。
不知赵晢怎么样了?
看眼下的情形,赵旬是蓄谋已久,栽赃赵晢的人带兵谋反。
可赵晢已经去宫里了,乾元帝应当明白,若真是赵晢造反,这不等同于自投罗网吗?
但乾元帝身居皇位,他的心思向来不能以常人的想法度之。
她心里一时乱糟糟的,心慌地站起身在书房转了几圈,定了定神之后,脱了身上脏污的小外袄,取过一旁的香炉。
她慢慢地燃了一炉香,闻着淡淡的香气,她看向书案前的椅子。
赵晢平日不熏香,她有时候兴起,会熏一炉,这炉子放在这处,就是给她预备的。
大抵是因为之前都是与赵晢一道闻这香气,闻着熟悉的味道,她心渐渐平复下来。
外面,一片安静,并未有人打过来。
她明白,眼下唯有等待,等外面的事情平息,等赵晢的消息传回来,再想对策。
*
赵旬带人冲进了靖安侯府。
他大喝一声:“太子已然被父皇下了大狱,尔等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他带来的人只是稍稍冲杀,那群反贼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风清见状带着人快快地隐了身形。
靖安侯府正厅门前,只余下一众府兵。
“可是岐王殿下?”李诚在廊下的柱子后观望,眼见赵旬进来平了叛贼,不由欢喜的迎上去行礼:“果然是岐王点下,下官见过岐王殿下,谢岐王殿下相救!”
“李大人免礼。”赵旬看向他身后的正厅:“父皇派我平定叛乱,府上人可都安全?”
“托殿下的福,都好着呢。”李诚忙回。
“李璨呢?”赵旬又问。
“应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