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怠笑着行礼。
赵明徽看着李璨,小声道:“他怎么来了?你不是说都说清楚了吗?”
李璨皱着小眉头,看着无怠:“你有事?”
“是殿下寻姑娘有事。”无怠赔着笑脸:“殿下让小的来接姑娘。”
“我不去,我那日都与他说清楚了,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李璨态度坚决得很。
赵明徽唇角微扬着,看样子小丫头是真下决心了。
“姑娘,您也知道殿下的性子,您别为难小的……”无怠哀求她。
“你别说了。”李璨打断他的话:“每一次你都这么说,叫我别为难你。
可是我被为难了,谁来替我撑腰?”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忍不住一酸,险些哭出来。
“姑娘,您……”无怠还要再劝。
“好了,你别说了。”李璨摆摆小手:“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快些回去复命吧。”
无怠叹了口气,又行了一礼:“那小的告辞了。”
李璨站起身。
“怎么?”赵明徽凑近了逗她:“不会是要躲起来哭吧?”
“什么啊?我才不会哭呢。”李璨拍了他一下:“快点走,咱们换一个地方。
等一会怕他要来抓我了。”
“还真是。”赵明徽也跟着起身,口中道:“不过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你还怕他做什么?”
“那只是我们私底下说的,又没到陛下跟前去过明路。”李璨提着裙摆往外走:“不过,下一次进宫我就会去陛下面前说清楚了。”
“什么时候?”赵明徽跟上去问:“要不要我与陛下说一声,带你进宫去?”
“不用,哪里要这么刻意了。”李璨路过孔文茹身旁,挽住她:“文茹,咱们走吧。”
“下面去哪里啊?”赵明徽在后头问她。
“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李璨一时也不知该去哪,有些迷茫地问。
“歌舞看不看?”赵明徽问她。
“不想看。”李璨摇头。
赵明徽想起来道:“我带你到郊外的练武场去吧?”
“那有什么好玩的?”李璨觉得练武场什么的,听着就没什么兴致。
“可以学射箭,还有骑马,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自己独自骑马都不会,是该好好学一学了。”赵明徽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谁说我不会的?”李璨反驳:“前一次打马球,我自己不是骑了一会儿吗?”
“你是说,骑在上面抱着马脖子不敢动的那一次吗?”赵明徽哈哈大笑。
“赵明徽!”李璨侧过小脸瞪他,又晃了晃孔文茹的手:“文茹,你管管他呀!”
孔文茹抬头看了看他们二人,没有开口。
她好羡慕李璨啊,与赵明徽无关,她就是羡慕李璨。
她从前听过李璨的名头,都是她娘说给她听的,说李璨飞扬跋扈,说李璨守规矩,说李璨一无是处。
她也曾从心里瞧不上李璨过。
这些日子她才知道,原来女儿家也可以出来闲逛,也可以这样放肆的说笑,还可以如此大胆的与男儿一道出来听戏,这都是她从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她长这么大,出门都是母亲姐妹陪在身侧,买了东西也就回去了,她都没有独自逛过集市。
自与赵明徽定亲后,跟着他跑的地方多了,才渐渐明白,许多事情和她原本想的是有出入的,甚至是大相径庭的。
李璨这样的性子,真是极好的,也是极讨喜的,赵明徽若是想娶李璨做平妻,她是打心底里愿意的,能和李璨一辈子在一个屋檐下过活,一定很有趣。
“你怎么不说话呀?”李璨见孔文茹只看她不开口,小小地叹了口气:“算了,也指望不上你。”
这一回动身,赵明徽也挤上了马车,不料马车出城时,却叫守城的侍卫拦下了。
“我要是没记错,这城门得亥时才下钥吧?”赵明徽伸手抬起马车窗口的帘子,探出头问:“这大中午的,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侍卫头头不曾说话,朝着他们来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赵明徽只瞧了一眼就丢下了帘子,回头看李璨:“太子来了。”
“这么快?真假的?”李璨挑起帘子看了一眼。
赵晢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神色肃然,她只稍稍看了一眼,赵晢好像就发现她了,眼神锋利的想扎她的那个匕首一样。
她脸色不由变了变,松开了帘子。
“怎么?你怕了?”赵明徽笑着问她。
“我才不怕。”李璨轻哼了一声:“我不会跟他走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赵明徽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除非,他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否则我绝不跟他走。”李璨语气十分坚决。
她当然不会跟着赵晢走了,她又不是她养的什么阿猫阿狗,凭什么随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