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便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便是离边关最近的庆州,也都加派了人手。”
“嗯。”赵晢吩咐:“盯着周汉青,务必将他沿途的举动传到父皇和赵旬耳中去。”
“是。”月明高声应了。
完美啊!
殿下这个计划实在太完美了!
除非是周汉青真的十分洁身自好,否则此番一定是在劫难逃。
而且后头的事情,都不用他们如何操心了,也不需要出面,只要稍稍传消息便可,想想便痛快。
*
中秋夜,圆月当空,万家团圆。
赵晢早早地命人将李老夫人同林氏送回靖安侯府去了。
李璨昏睡了二十八日,她们婆媳也在东宫守了二十八日,大渊人过节讲究在家中,今日中秋,她们也该回家一趟了。
沐浴过后,赵晢穿着白绸中衣,立在窗边抬头看天上的圆月。
半晌,他上床端坐着,小心地将李璨抱到怀中,替她揉搓按摩四肢。
这是徐景的意思。
李璨总是在床上昏睡,只怕身上血液不畅,会起褥疮,要常常替她调换睡姿,揉搓按摩四肢,使血液通畅。
“李璨,中秋了,你到底还要睡多久?”赵晢语气温柔和缓,牵起她绵软的小手,眼尾泛起薄红,黑眸深深的望着她苍白的小脸。
昏睡中的李璨毫无动静。
“窈窈。”赵晢两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语气温润:“李璨,其实,我早就替你起了小字,叫‘窈窈’,‘窈窕淑女’的‘窈’。”
“你十岁那年,闹着要小字,我想了许久才想到……”
“窈窈,这个小字你喜欢吗?”
“窈窈,我知道,你厌恶如今严厉的我,我也不想如此……”
“窈窈……”
他低语着抱紧了她,良久没有再开口,再抬头时,两滴清泪没入李璨鸦青色的发丝中。
他在她耳畔更咽低喃:“答应我,一定要醒过来……”
午夜时分,赵晢莫名地醒了,鼻间嗅到甜甜的奶桃香气。
他眉头微微拧起,大手瞬间探到了李璨光洁的额头上,入手一片滚烫。
“来人,让徐景过来!”他开口吩咐。
糖糕就守在内间门口,应了一声便匆匆去了。
赵晢下了床,用帕子沾了凉水拧干了,敷在李璨额头上。
“痛……好痛……”
李璨哼了两声,小眉头紧紧皱着,原本煞白的小脸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粉。
“李璨,李璨?”赵晢听她说话了,眸底几乎掀起惊涛巨浪,忙俯身凑近了唤她。
可惜,李璨再无任何反应。
“殿下。”
徐景匆匆而来,脸上睡意朦胧,身上的衣裳有些凌乱,看着就知是和衣而眠的。
“她发热了。”赵晢扭头看他。
“下官看看。”徐景伸手摸李璨的脉搏,确实入手滚烫。
赵晢抿唇,望着再无动静的李璨。
“殿下。”徐景松开把脉的手:“这几日换药,姑娘伤口如何?”
“有些泛白。”赵晢回。
“下官看看伤口。”徐景抬手。
赵晢取过剪刀,将李璨伤口处衣裳剪开,解了伤口上包着的细纱布,又取过帕子轻轻拭去药粉。
“肿了。”他看出不对。
“伤口内不曾长好,恐怕是有了肿疡。”徐景忙道:“看情形,还不严重,下官这就改药方,叫人煎来给姑娘用,两三日应当便无事了。”
“肿疡应当在伤口愈合初期,如今都快一个月了,何故此时才发?”赵晢微微拧眉,望着徐景。
“姑娘身子实在太弱了,伤口愈合得比寻常人要慢不少。”徐景忙回道:“如今有肿疡,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说明姑娘的身子正在恢复。”
“她方才喊痛了。”赵晢转眸看向李璨,眸底闪过心疼与不忍。
他向来运筹帷幄,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从未有过如此无可奈何之时。
“这是好事,姑娘开始有意识了。”徐景闻言,顿时欢喜起来:“殿下别太忧心了,下官保证,姑娘一定会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