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只不过是小伤罢了,璨妹妹可是危及性命,我不放心。”夏婕鹞上了马车:“别说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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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西寝殿,内间。
糖糕几人已然小心翼翼地给李璨擦洗了身子,换上了一身白绸的中衣,小心安置在床上。
赵晢正在寝殿正殿,负手望着以徐景为首的一众太医。
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在此处了,他们正小声商谈着李璨的伤势。
“殿下,忠国公在外头求见。”无荒在门口禀告。
“不见。”赵晢回绝。
无荒不敢多言,忙退了去。
过了片刻,他又回来了:“殿下,忠国公说,他带了先皇御赐给镇王殿下的‘还魂丹’前来,想探望探望七姑娘。”
正商谈着的太医们闻言,顿时一静。
徐景忙起身行礼道:“殿下,还魂丹有用处!”
“让他进来。”赵晢即刻吩咐。
“殿下。”徐景接着道:“那‘还魂丹’不敢说生死人肉白骨,但是能护住姑娘的心脉,若是拔匕首时服下,我等把握会更大些。”
他们方才便想到了镇王手中的还魂丹。
大渊一共只有三颗还魂丹,是开国时,一个游方道人赠予太祖皇帝的。
太祖亲征重伤时用了一颗,保住了性命。
先祖皇帝仁孝,给重病的太后用了一颗,也起了效用。
当初,先皇顾念镇王护国有功,身子坏了根基,将最后一颗还魂丹赐给了他,这是关键时刻真的能保命的神丹,就算说出来,也无人能保证,镇王就能拿出来救李璨的命。
叫他们意外的是,他们还未来得及说,忠国公便将还魂丹送上门来了。
赵明徽进门,太医们纷纷起身行礼。
赵明徽不理会他们,只看向赵晢:“璨妹妹呢?”
赵晢转身,引他进了里间。
“璨妹妹!”赵明徽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
床上,李璨阖着眸子安安静静地趴着,忽略掉她丝毫没有血色的小脸、淡得几乎没有颜色的唇瓣和后背竖着的匕首,她的睡容甚至带着几分恬静。
“赵晢,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赵明徽平日总带着笑意的桃花眼瞬间瞪圆,双眸泛红。
他一时又心痛又气恼,也顾不上赵晢的身份,拳头直冲着赵晢的脸便去了。
“国公爷!”糖球就在他身旁,眼疾手快地捉住他手腕:“您别冲动!”
糖糕、糖果反应过来,也忙上前拉着。
赵晢抿唇望着他,一言不发。
“当初,她三番五次地说了,不想再与你有干系,你偏要管着她!”赵明徽挣扎着,恨不得指着赵晢鼻子大骂:“你敢说,她伤成这样,不是被你连累的?”
“此事,我会查清楚。”赵晢淡漠地望着他:“你若是送丹药来的,便拿出来。
若是胡搅蛮缠,请自便。”
“我自然是送丹药来的。”赵明徽看了看床上昏睡的李璨,手中挣了挣:“放开我,我不打他了。”
糖球几人见他冷静下来,这才松开了手。
赵明徽取出一个雕着兰花的小巧精致的白玉瓶,递过去:“给。”
赵晢抬手接过。
赵明徽走下踏板,一撩衣摆在圈椅上坐下了:“我要在这守着她。”
“以什么身份?”赵晢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瓶,垂眸望着他。
“朋友。”赵明徽不假思索地回。
“你已经定亲了,确定?”赵晢语气平淡。
“定亲了又如何?”赵明徽不解地反问。
李璨是他最好最喜爱的朋友,伤成这样了,他关心照顾一下不行吗?
“不妥。”赵晢漠然地回。
“有什么不妥,倘若璨妹妹醒着,在你我当中选一个,留下来照顾她,她一定会选择我,你信不信?”赵明徽偏头,挑衅地望着他。
赵晢微微抬起下颚,正欲说话,无怠进来行礼:“殿下,镇王殿下来接国公爷了。”
“老爹?”赵明徽惊得站起身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