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觉,这半日走了许多的路,可累坏她了。
“姑娘,姑娘!”
傍晚时分,糖球一脸兴奋地跑进东寝殿:“那个周礼兵,下午去集市上看大夫,不知怎么跟几个江湖人士闹起来了,叫人打掉了满口的牙,脚筋都挑断了,成了废人一个!”
“真的?”糖果听得两眼放光:“姑娘,您听听,这就是恶有恶报,活该!”
“什么江湖人士?”李璨正捧着茶酪轻抿,闻言好奇地看糖球:“人抓到了么?”
“跑了,什么样奴婢也不曾见着。”糖球回道:“奴婢听说周汉青发怒了,指天发誓,天涯海角也要将那几人抓回来诛灭。
殿下方才还派了不少人去帮着抓捕呢……”
糖糕轻轻推了糖球一下。
李璨垂下眸子,周礼兵是赵晢的准小舅子,赵晢可不得用心帮着吗?
“姑娘,奴婢听说那个周礼兵几乎奄奄一息了,这可真是报应。
姑娘,您说周汉青近来是不是就无暇追究今日之事了?”糖球转开了话头。
“随他,我不怕的。”李璨将乳盏放下,倚在榻上神色有些许恹恹的:“先皇在世时,有过世家嫡女被言语调戏,京兆尹判那狂妄之徒割舌之刑的事。
既有先例在前,相较而言,我只要了他四颗牙,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但是周大将军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糖糕忧心忡忡。
“那又如何?”李璨不以为意:“他回帝京后的所作所为,已然引起了公愤,朝堂之上有言官在,就算陛下想偏袒他,也是不能的。”
“姑娘说的是。”糖球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姑娘可真厉害,这个时候说话的神情,简直与殿下平日一般无二,总叫她不得不信服。
用过晚膳后,赵晢将李璨送去西寝殿歇着了。
夜里又亲自起来两回,给她上药。
翌日,清早。
已是秋时,清早的风很是有几分凉意。
赵晢立于东宫内殿中,面前站着月明、风清、海晏及升平。
这四人,为东宫东南西北四军侍卫统领,其中以南军侍卫统领风清为首。
“风清,晚些时候,李璨自宫中出来,你与月明带人去,每日十二时辰轮流守着她。”赵晢淡淡吩咐。
“殿下,东、南两路军全部带走?”月明大为震惊,这是东宫一半的兵力啊!
“嗯。”赵晢微微颔首。
“殿下这样,东宫只余下两路人马,殿下这里是否不妥?”风清劝道:“不如由属下带南路军前去护着姑娘,剩余的人守着东宫与殿下。
属下以为,靖安侯府也有府兵,加南路军,应当足够应付了。”
他知道,殿下是担心周汉青对姑娘下手,所以才这样安排。
周汉青也确实做得出。
可姑娘要紧,殿下这里更要紧啊!
“照我说的做。”赵晢抬眸,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风清应下:“那属下这便去让下属们预备起来。”
“嗯。”赵晢抬步往外去了。
无怠与无荒并肩跟在后头。
无荒小声问:“殿下不带姑娘一道去宫里么?”
“时候还早。”无怠看了看天:“等到了时辰再传信也来得及。”
姑娘脚受伤了,殿下怕是想让姑娘多歇会儿呢。
李璨确实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不紧不慢地用了早膳,脚上的伤虽然还有些痛,但比昨日强了不少,也能走路了。
“姑娘。”糖糕取过薄披风给李璨披上,又细致地替她系带:“才吃饱了,到外头去转转吧?”
“嗯。”李璨点点头。
“姑娘,宫里传信,请您过去呢。”糖球进门来招呼。
“走吧。”李璨拢了拢披风。
“姑娘可冷?”糖糕道:“不然,抱个小暖炉吧。”
“这才什么时候?”李璨边往外走,边好笑道:“还没过中秋呢,现在就抱着暖炉,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姑娘舒服就好了,管旁人说什么的?”糖糕笑着跟了上去。
集市上,一片车水马龙,李璨透过马车窗口帘子的缝隙,瞧着外头的人来人往,处处都热闹非凡,心里头却有些惆怅。
气派精致的大马车越走越慢,到后来,干脆停了下来。
“姑娘,前头堵住了,奴婢去瞧瞧。”糖球说了一声。
“去吧。”李璨应了一声,挑开帘子瞧。
前头倒是没有几辆马车,堵着道的是一大圈人,像是在瞧什么热闹。
“糖糕,去疏通一下吧。”李璨捏着团扇半遮住小脸,好奇地张望,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七姑娘,求您,帮帮我家姑娘吧!”
忽然,有人求到了她的马车跟前。
“喜鹊?怎么是你?”李璨看向来人,不由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