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王与镇王妃身份都不一般,自然不会亲自迎客。
在门口迎客的,都是赵明徽族内平辈的兄嫂。
李璨也不认得人,应付了几句,随意点了个婢女引路,便跨进门槛去了。
“殿下。”周羡如望着李璨进门的背影:“您不叫李姑娘一起,这不好吧?”
“不必。”赵晢当先朝着大门处走去。
周羡如忍住笑意,跟了上去。
从赵晢不曾叫住李璨,便可看出,在赵晢心里她与李璨孰轻孰重,她很满意。
虽然,之前赵晢将生了赤水痘的李璨接到寝殿去照顾了那么多日子,让她很生气。
但李璨已经痊愈了,再也没有机会缠着赵晢了,往后无论去哪,赵晢都只会陪在她身边,想想就觉得身心舒畅。
再想想等会儿,那些贵女们羡慕嫉妒的眼神,她杏眼中的笑意不由更浓了几分。
李璨随着领路的婢女,一路前行,小脸越发的白了,她不知是不是叫方才那一幕给气的,心里头闷得想吐,小腹部也隐隐作痛。
“国公爷。”婢女上前行礼。
赵明徽一身朱色礼服,正在正厅前忙着迎客,听闻婢女行礼,抬起头来便瞧见李璨,他不由笑了:“璨妹妹。”
“赵明徽。”李璨上前,正欲说话,胃中忽然一阵翻江倒海的。
她忙跑到一侧。
糖糕有经验,见状立刻吩咐:“盆。”
后头有负责拿盆的婢女,跑上前来跪下,举着铜盆送到李璨跟前。
李璨捂着心口,一阵呕吐,好在早上就吃几口牛乳,吐不出什么来,只是人呕的难受,眼泪顺着小脸往下滚。
“璨妹妹,你没事吧?”赵明徽在一旁,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水,递给她:“是不是太子又训斥你了?”
他是知道李璨受不得气的。
李璨摇了摇头,漱了漱口,将水盏递给婢女,又朝糖果伸手。
糖果将卷得整整齐齐的几幅堪舆图递上去。
“听说,你喜欢画堪舆图,我特意搜罗了几幅,恭贺你定亲之喜。”李璨将那几幅堪舆图递给赵明徽,朝着他歉然地道:“对不住啊,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适,就不留下用午饭了。”
她强忍着难受说完,又俯身干呕起来。
赵明徽忙将那几幅堪舆图递给身后的随从,抬手替她拍着后背顺气。
“你快去忙吧!”李璨站直身子晃了晃,顾不得擦眼泪,便挥手叫赵明徽走。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她怎么能耽误赵明徽的时间?
“你看起来很不好,我扶你到客房去歇一会儿,请御医来瞧瞧吧?”赵明徽眉头紧皱,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再没有了平日的玩世不恭。
“不用,我先回去……”李璨唇上的血色几乎褪尽,还朝他勉强扯了扯唇角。
她踏出一步,足下却是一软,直直向前扑去。
“璨妹妹!”赵明徽一惊,忙一把揽住她。
“姑娘!”
糖糕几人一下围上去。
“见过太子殿下!”
离得远的婢女们纷纷跪下行礼。
片刻间,所有人都跪下了,只余下赵明徽扶着李璨,站在那处。
“怎了?”赵晢身上气势陡然冷了下来,上前一把拉过李璨。
“你轻一点,她方才吐了!”赵明徽大急,往前跟了一步。
赵晢垂眸看了一眼,俯身抱起李璨,转身大跨步往外去了。
“殿下!”
周羡如红了杏眼,往前跟了两步,几乎气急败坏。
赵晢头也不曾回,李璨的一众婢女紧紧地跟了上去。
周羡如看着赵晢绝情的背影,几乎咬破了下唇,两手将手里的帕子扯得紧绷绷的,眼底满是恨意。
李璨这个贱人!贱人!
就会装模作样,将赵晢从她身边骗走!
左一次右一次,赵晢为何就不能看穿李璨的真面目?
李璨这个病秧子,怎么就不病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姑娘!”如意小声提醒她。
周羡如回过神来,收敛了面上的恨意,转身与赵明徽见礼。
赵明徽吩咐下人,将她带去了女席。
“羡如,你来了。”
韩御史家的韩素素笑着迎上来,一众贵女也都跟了上去。
李香楠同李莱楠也远远地跟着,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这次赴宴,她们不得已又戴了从前戴过的首饰,方才已然叫韩素素等人明里暗里的嘲讽了好几次了。
“素素,香楠,你们来得这么早。”周羡如笑着与她们打招呼。
作为大将军府的嫡女,她还是有些城府的,虽然心中嫉恨极了,但这个时候,也还能端出一副端庄大方的姿态来。
“我们人都来齐了,是你来得晚了才对。”韩素素挽住她的手臂,笑着道:“我还想着,你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