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召周大将军回朝受赏呢。
奴婢瞧着,这一回……”
她是习武之人,不免对这些事情上心些,话也就多。
“糖球。”糖糕低声提醒了她一句,看了一眼自家姑娘。
糖球察觉不对,忙道:“其实,周大将军也不是那么厉害,要说厉害,奴婢还是顶敬佩大老爷的,大老爷打仗从来不凭勇猛,每次都用良策,那才叫文武双全。”
李璨抿着唇瓣,咀嚼了两下,将口中的西瓜咽下,丢下了筷子,淡淡道:“能打胜仗,能替大渊夺回城池,便值得敬佩。”
她望了一眼桌上的缠丝纹小瓷瓶,心中漫起几分酸涩,接过张嬷嬷递来的的帕子,拭了拭唇站起身来:“我去大伯母那处。”
“姑娘,外面还下着雨呢。”张嬷嬷忙起身拦她:“姑娘等雨停了再去,淋雨了要生病的。”
“路不远,撑着伞没事的。”李璨小脸端肃,态度坚决,丝毫不见平日娇糯可亲好说话的模样。
张嬷嬷瞧她脸色便知劝不住,只得朝着糖糕使眼色。
糖糕忙道:“姑娘,奴婢瞧这雨势已然小了些,不如姑娘再等片刻,奴婢叫粗使嬷嬷来背着姑娘去大夫人那处如何?”
“嗯。”李璨应了,回眸瞧了一眼:“将那个瓷瓶带上吧。”
“是。”
糖果应了。
几人悄悄对视了几眼,都不知道姑娘是怎么了,怎么听说周大将军凯旋了,二话不说便要去大夫人那处?
而且,看姑娘的脸色,像是有什么事,可能有什么事?
几个粗使嬷嬷很快便到了,都是三十来岁的壮年妇人,平日便负责院子里要使力气的活儿,背李璨自然不在话下。
婢女们打伞的打伞,打扇子的打扇子,一路浩浩荡荡的出了鹿鸣院。
行到半途,李璨忽然开口吩咐:“放我下去,我腹中难受,有些想呕。”
婢女们忙在地上铺了木板,粗使嬷嬷小心翼翼的让她站在了木板上。
糖糕、糖果几人忙围了上去。
李璨手一手捧着心口,苍白着一张小脸,难受至极的模样。
“姑娘……”
糖糕一句话还未问出来,便见自家姑娘俯身呕吐起来。
她忙帮着拍背顺气,连声询问。
李璨吐了一阵子,眼泪直直的顺着小脸往下滚。
“姑娘,清口。”糖球接了水盏,双手递上前。
李璨漱了口,拭了泪,像个没事的人儿一般:“走吧。”
“姑娘,哪里难受?奴婢清徐院正来给您瞧瞧吧?”糖糕焦急不已。
“不必了。”李璨摆了摆手:“想是早上吃多了,这会儿已然不难受了。”
她说着,上了粗使嬷嬷的背。
糖糕、糖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忧心忡忡的。
她们伺候了姑娘这么多年,能不知道吗?
姑娘只要一恼怒或是心中有事,便容易呕吐。
可今儿个姑娘起来时明明好端端的,要不然早饭也不会用这么多东西。
也就从糖球说周大将军凯旋而归之后,姑娘便变了脸色。
可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与那周姑娘有关系?
几人担忧极了,却又不敢多言,伺候着李璨进了碧梧院。
进院子,便有婢女快快的进去通报了。
大伯母林氏迎到廊下,心疼的埋怨:“你这孩子,这下雨的天,是有什么事不能等雨停了再来?淋病了可怎么好?”
她说着话儿,同婢女们一道将李璨自粗使嬷嬷背上扶了下来。
“不会的,大伯母。”李璨牵住她的手,微微扬了扬唇角:“您瞧,我身上一点也没湿。”
“什么事这么着急?”林氏牵着她进了屋子,在榻上坐下,口中询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