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昱哥哥,我好累呀,想回去睡。”李璨说罢了,也不等周羡如开口,转过莹白的小脸扑闪着鸦青长睫看向赵晢。
“嗯。”赵晢应了,朝着周羡如道:“你好生歇着。”
“殿下……”周羡如瞧他欲牵着李璨离开,心有不甘,可又不知该用什么借口留下他。
她一时怨恨,狠狠地瞪着李璨的侧脸。
李璨抬眸与欲她告别,恰好撞见她来不及收回的凶狠眼神。
她凤眸狡黠的转了转,足下停住,攀住赵晢的手臂,小脸凑上去蹭了蹭,娇娇的语气带着困倦:“泽昱哥哥,我走不动了,要抱……”
赵晢不曾言语,松开她的手,俯身抱起她往外走,面上瞧着还是一片端肃清贵,耳尖却悄悄的红了。
李璨两手抱住他脖颈,从他肩头处探出小脑袋,看向倚在软榻上的周羡如,弯起亮盈盈的凤眸冲她甜甜一笑,嗓音脆甜语调软糯:“周姑娘,我先走了,你保要重呀!”
眼下,她和赵晢的恩怨可以放一放,先气一气周羡如再说。
周羡如哪经得住她这样挑衅?果然瞬间变了脸色,那模样瞧着像是恨不得立刻从榻上跳起来将她撕碎一般。
李璨见状,下巴枕在赵晢肩头,小脸上笑意更浓了。
出了澹蕤院,李璨便松开了抱着赵晢脖颈的手,板起小脸道:“我下来自己走。”
赵晢依旧不语,俯身将她放在地上,抬手牵她。
李璨却扭身躲过了:“我自己走。”
她说着紧走了两步,不与赵晢并行。
赵晢便随在她身后,不紧不慢。
两人各自回了东西寝殿。
李璨沐浴后,将华容道、鲁班锁、九连环、泥偶儿那些玩具一股脑都抱到了床上。
她左手不能乱碰东西,便披散着一头鸦青发丝,趴在枕头上单手玩华容道,两只粉白小玉足翘起,宽松的中衣裤腿滑下,露出两条水萝卜般嫩嘟嘟的小腿,自在的晃来晃去。
“太子殿下。”
婢女们忽然行礼。
李璨吃了一惊,才来得及放下腿打滚儿坐起身,赵晢便已然眸色清冷的立在床边了。
“糖糕、糖果,快来把东西都收走。”李璨心虚的推了推华容道的底盒,小声道:“我都说了,不要拿这么多玩具到床上来,她们又忘了……”
赵晢爱洁,自小便给她立规矩,不许她将玩具搬到床上玩。
但她沐浴好了,就喜欢在床上玩这些东西,玩累了便睡,左右婢女们会将东西收走。
她本以为今儿个时候不早了,赵晢应当洗洗便就寝,不会再来她这处了,她才有胆将东西都搬上床,谁知竟失算了。
糖糕、糖果忙上前将东西都收走了。
赵晢倒是不曾训斥李璨,只转头瞧了一眼无怠。
无怠端着黑漆雕金托盘上,含笑上前来:“姑娘。”
“又要吃药?”李璨瞧着托盘上的药盏,小脸瞬间垮了。
“姑娘,有红糖水的。”无怠宽慰她。
赵晢先替她理了理发丝,才取过汤药,捏着汤匙轻搅着吹了吹,舀起一匙在唇边触了触。
糖糕忙端起红糖水,在一旁候着。
李璨皱着小脸,吃了一匙苦汤子,含在口中难以下咽,小手捂着心口,几欲呕吐。
“姑娘,快咽下去。”糖糕忙将糖水送上前。
李璨勉强将苦汤子咽下,赶忙吃了一口红糖水,这才算是缓解了口中的苦涩。
如此,一匙汤药,一匙糖水,喂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将汤药悉数喂下。
赵晢搁下碗便起身去了。
这汤药似乎有安神的作用,李璨用下不一会儿便困倦了,自个儿抱着锦被睡了。
赵晢折返回来。
“殿下,姑娘睡着了。”糖糕小声道。
“嗯。”赵晢吩咐:“下去吧,隔一个时辰唤我。”
“殿下,您明日还要早朝,还有那么多公务,上药的事不如就交给婢女吧……”无怠心疼的望着他。
“殿下放心,奴婢们会做好的。”糖糕忙开口。
“不必。”赵晢不再多言,前行几步,挑开了垂坠的床幔。
无怠同糖糕几人见状,知道再劝无用,便都低头无声的退了出去。
床上,李璨侧着身子,小脸埋在锦被之中,只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
赵晢望着她,眸色带上了一丝柔和,坐到床上,取过药膏仔细的替她上了药,又拉过锦被叫她露出小脸,整整齐齐的拢好,这才倚在床头,阖上了双眸。
夜里头无怠果然照着时辰,一个时辰唤他一回,给李璨上药。
李璨一直睡到清早,他起身去上朝都浑然不觉,瞧手上药膏涂的均匀,半分也没有痛意了,只以为是糖糕她们给上的药。
因着手上这伤,李璨被拘在了东宫,赵晢说养好了伤才许她回去。
他连着照顾了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