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吟秋艰难的站起身,显得十分吃力。
但是。
她眼中却透露着不曾出现过的恨意,愤怒。
这个家,已经让她彻底感到了失望。
与其说失望。
倒不如说绝望。
所以。
有些话必须得说。
哪怕说出来会死,但对她来说,憋着更痛苦。
“邬家曾祖邬戌乃是一位名动冥界的商人。”
“他出身草根,却用着自己的智慧,眼界,为邬家打下了千年不衰的基业。”
“他老人家在世时谁人不给他几分颜面?”
“可看看你们现在这群后人是什么货色?”
“除了吃喝享乐,你们还会什么?”
“哦,对,你们还会欺软怕硬。”
“还会欺负女人。”
“如果他老人家泉下有知,应该会很失望吧?”
“尤其是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连脑子都没有!”
她破口大骂,感觉十分解气。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今日这件事是件乌龙。”
“是兰大师故意栽赃陷害我们,以及四叔五精。”
“我们印刷的书籍并非违禁物品。”
“邬家压根没有破产一说。”
邬远钟眼前一亮,但还是低声道:“这就是你和我们翻脸的底气吗?”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宁吟秋道:“和我们交易的那个陈公子乃是一位贵人,不仅如此,他还和梁家公子梁建是好友。”
“我已经约了他们今晚在西江月用餐。”
“而且他们已经答应了!”
此话一出。
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们不知道陈公子是谁。
但是能和梁家少爷一起用餐,这对于邬家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毕竟梁家势大,有着诸多产业。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能在梁家那边接到一些项目。
邬家就能轻易转型,并且做强做大。
邬荃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能够和梁家成为盟友,我们邬家就能重振辉煌!”说着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他身体瘫痪,而且还有其它内疾。
心情差的时候会吐血。
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吐血。
这一点邬家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父亲,这个贱人约了梁家公子用餐。”
“如今我们将她打的满脸伤痕,梁家少爷见到后会不会生气啊?”邬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他的声音虽然不响。
但却像是平地里一声惊雷。
如果真的如邬政所言。
那么对于邬家而言绝对是一个很糟糕的事情。
邬远钟嘴角泛起一丝不屑:“你以为,梁少爷是因为她的面子才接受她的邀请吗?”
“一个妇道人家而已,就算有几分姿色,又怎入得了梁少爷的双眼?”
“如果我没有猜错,梁公子之所以受邀前去赴宴,应该是看中了我们邬家的能力。”
“虽然我邬家的能力很一般,但好歹也传承了数百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底蕴的。”
“所以,今晚的晚宴谁去都可以。”
“不不不!”
“必须得由我去。”
“一个妇道人家,又怎能登大雅之堂?”
闻听此言,众人都纷纷感觉邬远钟说的有理。
他们也听说过梁建的为人。
喜好女色。
尤其是年轻姑娘。
而宁吟秋则早已嫁做人妇。
这种人就算送到他床上,他肯定都不会多看一眼。
邬荃低声道:“就算我妻子不能登大雅之堂,那我这个邬家族长应该能去吧?何时轮到二叔替我出面了?”
“难不成二叔想取代我这个族长?”
“您忘记血咒了吗?”
他声音虚弱。
但在邬远钟耳中却犹如平地里一声惊雷。
邬家所有人身上都有血咒。
而这个血咒唯有现任族长能解。
血咒存在的意义就是震慑族人。
如果有人做出了大逆不道,伤害同族的事情。
族长可以轻易抹杀对方的性命。
这是邬家曾祖早些年得到的秘术。
也正是因为这个秘术,邬家族长只有长子长孙能做。
想到自己的小命被邬荃这个废物握在手中,想到他反正也快死了,邬远钟强颜欢笑道:“既然族长想去,那我们陪同你一起过去便是。”
邬荃重重的冷哼一声:“我现在还没死,我希望你们不要挑衅我的权威。”
“来人,把夫人关进柴房三天。”
“任何人不得靠近,不得送食物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