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屠夫三人诧异的看看刘氏,又看看钱小小,他们本能觉得刘氏是钱小小的母亲,可哪有当娘的这样说自家闺女的?
钱小小丝毫不觉得尴尬,这种情况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了,淡淡的道:“婆婆,我爹病了,需要银子,所以我打算把猪给卖了。
大天白日的,院门儿又开着,便是有人见了,也说不出什么闲话的,哪里就丢了王家的脸面?难不成家里没有个爷们儿在家,连个牲畜都不让人卖了?”
刘氏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在她看来,钱家贴补他们是应该的,她儿子可是要考状元的人,现在钱小小竟然要卖他们‘王家的’猪回去贴补那个已经毫无用处的娘家,让她实在无法接受。
“胖妞,我是你的婆婆,你的长辈,你要卖猪,难道不应该先征得我这个婆婆的同意吗?这样擅作主张,把我这个婆婆置于何地?”
刘氏的声音很大,很快引来了不少村民围观,见到刘氏竟然在跟钱小小争吵,煞是奇怪,众所周知,王家这个媳妇儿除了有些胖,长相一般之外,对她这个婆婆可是言听计从,对相公也是百依百顺,挑不出半点
毛病的。
武屠夫父子三人被这突然的阵仗搞的有些懵,现在算是稍稍明白了一些,原来这里是钱小小的夫家,而且卖猪这件事情并未经过婆婆的同意,他们只想收头猪好继续卖肉,可并不想沾惹什么麻烦。
“钱……王夫人,我们还是先走了,等你跟你婆婆商量好了再来不迟……”
钱小小冲武屠夫鞠了一躬,歉疚的道:“对不起,我实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不过这猪我今天是一定要卖的,你们稍等我片刻!”
武屠夫思索片刻,答应下来,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他总觉得钱小小不像是刘氏口中那等不敬长辈之人。
安抚好武屠夫三人,钱小小一步一步往刘氏身边走去,边走边道:“擅作主张?婆婆,这猪仔是我娘送过来的,每日吃的猪草也都是我去打的,未曾吃过王家一粒米,一颗菜,怎的就成了王家之物?”
“你是王家的媳妇儿,你喂的猪当然是王家的,一口一个娘家,看来你是不想再当王家的媳妇儿了!”刘氏冷着脸道。
在她看来,不仅钱小小喂的猪是王家的,就连钱小小这个人也是王家的,除非一纸休
书离开王家,否则就算是死,她也是王家的鬼。
刘氏的话也是在场大多数人心里想的,纷纷表示赞同,看向钱小小的眼神充满了异样,就连武屠夫也有些动摇,难道是他看错人了?
“这王家的媳妇儿我还真不想当了!”
钱小小的话,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在场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不知道当初为了嫁给王一龙,钱家费了多大的力气,光是陪嫁就有十两白银。
普通农家一年花费二两白银日子已经过的十分不错了,稍微节俭一点的,可能一两银子都用不上,能够一下子拿出十两的可没几家,现在她竟然说她不想当王家的媳妇儿了,她是疯了吗?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听钱小小继续道:“我钱小小自问,嫁进王家以来,未曾亏待过王家半分,掏心掏肺,所有好的,都紧着婆婆和相公,自己包揽所有的活计,吃最差的饭菜。
还要时不时山上去设陷阱,抓猎物,给相公赚读书的费用,甚至还要经常接受娘家的救济,婆婆和相公可曾有一次问过我累不累,可曾有过半分对我的关心?”
钱小小的话重重
的敲在众人的心上,尤其是那些为人媳妇儿的,虽然她们没有钱小小付出的那样多,可绝对不少,她们将一颗心都扑在婆家身上,得到的关心却少之又少,一时间不少人开始同情起钱小小来了。
刘氏的脸微微有些发红,感受到别的异样的目光,强词夺理道:“哪个当媳妇儿的不是这样过来的,就是我当初也是这样熬过来的,你现在苦一些,以后阿龙考中了状元,自然有你风光的时候……”
“呵……”钱小小轻笑一声,看向刘氏的目光充满了讽刺,“是吗?婆婆,你敢指天誓约的说一声,相公不想休了我,你敢保证,相公中了状元还会容忍我这个他厌恶至极的糟糠之妻?”
本来众人被柳氏的一番话给洗脑了,觉得王一龙确有才气,莫说状元,将来能考个功名当个县令,钱小小也能成为个县令夫人,那受再多的委屈也值了,如今钱小小这一番质问,让他们清醒过来。
是啊,王一龙讨厌钱小小,那是众所周知的,现在王家家贫,能够容忍她,不代表以后飞黄腾达了还能继续容忍她,那些功成名就之后抛弃糟糠之妻的人
多的是。
刘氏有些慌了,他们确实有这个打算,可是这样被赤裸裸的说出来,可是大大的不妙,那可是会影响自家儿子前程的。
“你……你胡说,我儿阿龙不是那样的人!”
“我以前也不相信,我也以为,只要我一心侍奉相公和婆婆,总有熬出头的那一天,可是我换来的是相公一次一次的冷脸,成婚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