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有一间小小的包炒菜铺子。
只有一桌客人，高明和舒芊芊。
舒芊芊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举着一个装满啤酒的酒杯，在眼前缓缓转着，似乎想要看穿酒里到底有什么。
高明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一把夺过酒杯，狠狠得墩在桌子上。
“嘭”的一声，吓得正在柜台后打瞌睡的老板一个激灵。
“芊芊，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高明真是想不通。
“呵呵……我怎么了？”舒芊芊自嘲一笑。
“芊芊，我从刚进鼎信就和你搭档，那个时候……你……你美丽大方，而且又聪明，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高明咬着牙，狠狠攥着拳头。
“那是原来！”舒芊芊沉默了一下，喃喃道，“人都是会变的，我就变了。”
“芊芊，那个叫杨帆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耽误了啊！”高明苦口婆心。
“和你有关系么？”舒芊芊嘴角带着微嘲的笑意，“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其他目的？”
高明面色陡然涨红。
身体微微颤抖。
心底升起一股无法排解的愤懑。
“和我是没关系……但是至少，我曾经对你很有好感。”高明忽然平静下来，“那个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对辉哥有意思，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本事，只能把好感放在心里。”
“如果我说这就算是关系的话，你满意么？”高明坦诚得看着舒芊芊。
现在，他和女友感情十分稳定，自然不可能移情别恋。
但是看着当初曾经悄悄喜欢过的女孩成了这副样子，高明依旧十分痛心。
拿着杯子的舒芊芊愣住了。
“原来……我这么幸运啊。”舒芊芊苦笑一下喃喃自语。
“芊芊，你得振作起来，有什么事可以跟辉哥说啊，他一定会帮你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你以为你很伟大么？你知道当时辉哥伤心成什么样子么？你做这件事儿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替他着想？”
舒芊芊忽然闭上眼睛肩膀耸了耸。
“你怎么了？”高明瞪大眼睛。
“去你车里，快！”舒芊芊扶着墙壁站起来，踉踉跄跄得往小店外冲。
高明愣了一下，随手拍出两张百元钞在饭桌上，立刻追了出去。
……
车内，舒芊芊蜷缩在后排座椅上，双手抱着小腿，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之间。
“芊芊，你到底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要！”舒芊芊低吼道，“我……一会儿就好了！别……别吓到你。”
高明依旧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只听到舒芊芊颤抖的声音继续道：“我……都怪我……都是我……自己选的！”
“呃……”说完这句话，她痛苦得闷哼一声，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杨帆……给……我……喝……喝咖啡……”
“咖啡里……有东西……”
舒芊芊的头发凌乱得铺在肩上，膝盖上，掺杂着急促呼吸的声音，从腿缝儿中传了出来。
有东西？
高明愕然已对。
但是接下来，他明白了。
舒芊芊开始哭，痛哭流涕，身体时而蜷缩，时而在狭小的空间里翻滚。
她的双手无意识得在身体上抓挠。
鼻涕眼泪，抹得到处都是。
“这……这……”高明失声叫道，“呃！”
话说一半，胳膊就传来一阵剧痛。
原来，舒芊芊竟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呃……”舒芊芊仿佛草原上第一次学会捕食的幼师，狠狠得咬着，咬着……
血，流了出来。
高明梗着脖子，强忍着剧痛，反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他能感受到舒芊芊的颤抖，体会到他的痛苦，也震惊于她的命运。
为什么，上天对这个女孩子如此残忍？
当时的小小暗恋，早已经烟消云散，可是高明看着舒芊芊痛苦的挣扎，依然心如刀绞。
以前这个美丽女孩的一颦一笑，在脑海中浮现。
那个时候，舒芊芊的人生是多么鲜活靓丽？
现在呢？
一切都完了。
杨帆……真是个该死的混蛋！
他不但毁了舒芊芊，还要彻底毁了舒家的产业。
辉哥，你要给芊芊报仇啊！
痛苦万分的过程，终于结束了。
舒芊芊精疲力尽，浑身被汗水湿透。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
落下车窗，风吹了进来。
舒芊芊疲惫万分得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璀璨灯火，苦笑道：“小明，现在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高明无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