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峰的后事很简单。
我只能在当地找了一个殡仪馆,把事情从简办了。
除了住在别墅的人之外,只有孟丹和李曼出席了告别仪式。
生前无论多么显赫,死后只剩下一个小盒。
在仪式上,柳婷很克制。
为了未出生的孩子她必须坚强,但是她必须靠杨梦搀扶才能站稳。
我不敢大意,简单得进行完之后,就带着她们回去了。
一起回去的还有韩悦。
现在的韩悦失去了家族信托的固定收入,又失去了家族企业中的职务,算是个无业游民。
只有父母悄悄得给她银行卡里打钱。
并且打电话告诫她,在陈辉面前不要堕了面子,家里永远给韩悦留一碗饭。
这让韩悦十分感动,觉得有些对不起父母。
为了爱情,让父母处于一个尴尬境地。
跟着我回别墅的路上,她一直沉默着。
后座的柳婷,悲痛和疲劳交杂,早就闭眼假寐。
只有杨梦很精神。
“儿子,什么时候回南京?”后座的杨梦忽然开口问道。
“等到柳姨生完孩子吧,她不方便长途跋涉,而我们如果不在,也没个人照顾。”我看了一眼后视镜。
柳婷目光灼灼得看着我。
“是,柳婷这边确实要有人看着,但是你爸走了你得赶紧回去接手鼎信,否则夜长梦多,这边不行就找信得过的保姆帮忙照看,或者韩悦……现在不是没事儿么,麻烦她留下来照顾一阵子。”杨梦这句话,直接以韩悦未来婆婆的地位自居。
韩悦不动声色。
心中却有些逆反。
她和杨梦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凭什么这么指挥自己?
“妈,韩悦有韩悦的事儿,再说她又没生过孩子,你让她照顾柳姨不合适。”我有些不爽。
这些事儿,不方便在车里说,可是杨梦是我妈,我又不好说什么。
也许是感觉到异样的气氛,杨梦勉强得笑了笑:“好吧,就听你的吧,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那个文静一直在南京,我实在是不放心!现在你爸爸的消息肯定传回鼎信了,我这也是怕出事儿啊。”
“我回去就给吕涛打电话,该是我的,谁也夺不走!”我平静道。
如果出问题,那么现在我就会得到消息。
难道真以为文成峰在鼎信没有人么?
至于其他……我真的不在乎。
当时一个韩子谦都让文静谨小慎微,而现在别说韩子谦,恐怕就连韩红山对上我,都需要琢磨琢磨。
而那位曾经让南京当地年轻俊彦围绕的韩悦,成了我的女人。
这世界变化真的很快。
来北京一趟,我整个人蜕变了不止一层。
对鼎信,我有完全的自信。
至于文静……如果她听话,我不介意留下她。
小程已经将文静和方季薇与闫家密谋的事情告诉了我,我想要处置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也没有任何难度。
我如今和孟丹李曼的家族绑定,对方势必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对我也会产生实质性的支持。
希望文静识相。
……
别墅门口,我停好车,将骨灰盒捧了出来。
回头看一眼别墅,我心中涌起一股悲痛。
上一次所有人都齐全的午餐是一周前吧?
现在……就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文成峰干过很多坏事,但是我却只有怀念。
作为父亲,文成峰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陈辉先生,您回来了?”一声诚恳的问候,打断了我的回忆。
两名穿着普通的男子,略微拘谨得站在我面前,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一名显然是主事儿的,年过四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可惜,我从他略微褶皱的西装和铺满灰尘的皮鞋上,却能判断出来,他似乎有些狼狈。
另外一人,二十多岁,拎着公文包,一看就是跑腿儿小弟。
“二位?”我眉头微微皱起。
这俩人我不认识。
“我叫齐盛,从南京来的!”中年人勉强一笑,“我们来找文总……有点儿事情。”
我有些意外,这个齐盛竟然认识我。
此刻,齐盛忽然注意到我手里的骨灰盒。
以及骨灰盒上,文成峰的照片。
“这……”齐盛指着骨灰盒,瞠目结舌。
“我父亲,过世了。”我平静得说了一句。
齐盛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
“文总……走了?”齐盛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我觉得奇怪:“齐先生,您到底有什么事儿?”
这个时候,杨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