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片愁云惨雾。
闫峰的病房里却人满为患。
闫家的各路亲戚朋友,外加闫峰的狐朋狗友,包括吴慧和肖扬等人,全都挤了进来。
知道的是闫峰正在接受治疗,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遗体告别。
不过闫峰十分享受这种受追捧的感觉。
只是,此刻他的心思都在陈辉身上。
“那边有没有新消息?有就快告诉我!”他低吼着。
病房外,不缺少为他跑腿儿的人一趟趟得来回。
终于带来了好消息。
陈辉大概率患上了再生障碍性贫血。
这种病,虽然说起来有很多方法可以治疗,但是最后基本都绕不过一个事情——捐骨髓。
可是骨髓配型才是最折磨人的的地方。
多少患者,就死在了等待配型的路上。
“哈哈……哈哈哈!”病床上的闫峰想要放声大笑,但是医生警告在耳边响起,最后只能变成低沉的阴笑。
闫峰的父母和一干亲友也陪着大笑起来。
尽管,这和病房的气氛很不搭调,但是没有人觉得不对。
闫峰被陈辉拿着棒球棍砸到吐血,俩人势同水火。
偏偏陈辉占着道理,他这才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将闫峰赐给他的一切,原封不动得还了回来,而且自己还主动承担了被石灰伤害的后果。
说实话,当时闫家的亲友们,都觉得背后冒凉气。
这个陈辉是真的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这样的人,如果不能在肉体上消灭他,那就最好远离他。
现在,陈辉竟然得了重病!
“确定么?”闫峰的脸微微抽搐。
“据说,要上骨髓穿刺来最后确诊。”小弟答道,“我悄悄的问了认识的医生,说八成以上可能!”
“好……扶我起来!”闫峰咬牙道,“给我准备轮椅,我要去跟他聊两句!”
“你不要冲动啊!”闫峰的父亲吓坏了。
“爸,我才不会冲动呢!”闫峰阴恻恻得笑着,“他是第一个对我大打出手的人,现在得了这么重的病,我说什么也要过去安慰一下!”
“没错,陈辉这种垃圾,早该有今天了!”吴慧忽然扬声道,“我愿意陪您走一趟!”
“峰哥,我也跟你去!”肖扬自告奋勇。
“我也去!”
一群狐朋狗友瞬间咋呼起来。
“闫叔叔,你放心,我们会看着峰哥,不让他激动的!”肖扬拍着胸脯保证,“如果不让峰哥出这口气,他怕是还会郁闷。”
闫峰的父母对视一眼,无奈点点头。
自家儿子,他们当然了解。
脾气暴躁,戾气很重。
这次被陈辉连续两次羞辱,现在如果不让他去发泄一番,真得会憋出病来。
去,就去吧!
一行人,小心翼翼得将闫峰抬到轮椅上,推着他,浩浩荡荡向陈辉的病房走去。
……
“我啥事都没有,你要好好的……”
病房中,我温柔得和舒芊芊进行视频。
我特意坐起身,将背景换成了白墙壁。
这样芊芊就看不到我所处的位置是病房。
远在大洋彼岸的舒芊芊,气色似乎不错,笑着跟我聊了将近十分钟。
她的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充分,最近就要上手术台,修补破损的心肌。
“辉哥,你也要好好的。”芊芊笑脸灿烂如花。
韩悦站在视频无法收进的死角,安静得看着这一幕。
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人和人相遇的顺序,太重要了。
她认。
她不怨。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闫峰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
我回头一看,立刻道:“芊芊,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回聊!”
干脆利索得挂断了电话。
很明显,闫峰一伙人是来者不善,我自然不能让舒芊芊看到我所处的恶劣环境。
“你要干什么?”韩悦拦在我前方,冷冷看着闫峰。
“不干什么!”闫峰令人意外得没有暴躁,而是一脸嘲讽得盯着我,“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我被戳中心中痛楚,却无力反驳。
“那你现在看到了?请离开吧!”我淡淡道。
“闫峰,医院是治病的地方,你不要胡闹!”韩悦愤然道。
这个时候,团队的成员得到消息,也挤了进来。
双方在病房中展开了对峙。
“呵呵……”闫峰淡淡一笑,“陈辉,其实你挺可怜的!”
我面色一沉。
“出生不久就被你亲妈送出去了,成家吧,老婆出轨,最后还得了艾滋病跳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