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一番辩驳,直让围观的姬千殇,谛听在担心地同时,也暗暗点头赞赏。
谛听也没想到,张锋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竟然做足了如此充足的准备,而且对于天地之理,也有如此深刻的感悟,难怪修为的进步,会如此神速。
众人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此刻的六藏王,心境和先前,有些微妙地变化。
虽然还没有彻底消除这股执念,但能做到这一步,也着实不容易。
不远处的蚀月至尊和玄云至尊,对于张锋的夸夸其谈,也是感到无比的震惊。
在他们看来,张锋充其量不过是个渡劫期的蝼蚁罢了,能有多大的感悟,又怎么可能说得动六藏王。
但现实摆在面前,不得不首期先前准备看笑话的心态。
其中有些道理,对于他们,甚至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一句话百种理。
当一个人经历的不同,就算是同一件事情,得到的看法,也会是千奇百怪。
有的看的浅显,有的直指心灵。
七杀碑上的六道法身,竟是同时皱起了眉头,其中一法身平静道:“我以六道自圆,又何来自欺欺人,众生还未湮灭,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证得混元,尔等不过是小小渡劫期的修士,又岂能明白天道无情?”
张锋道:“前辈既然能创造六道法身,涵盖世间万物,便应当知道,世间五仙,不外乎天地人神鬼,皆有成道之路,可曾闻湮灭而证道之说?”
六藏王道:“我存百万年,凡一言一语便是世间真理,又何须去听闻别人的臆测。”
张锋摇摇头道:“非是臆测,而是事实。修持之人,不悟大道,而欲速成,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出阴神,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闭目寂坐,冥心寂照,则静中寻静,悟人顽空寂灭矣.而未灭尽定,只炼得一个强定之阴神,到气尽时,阴神一出.此为鬼仙,”
“修真之士,不悟大道,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信心苦志,终世不移。五行之气,误交误会,形质且固,八邪之疫不能为害,多安少病,此为人仙。”
“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下士先死后蜕,此为地仙。”
“用功不已,关节相连,抽铅添汞而金精炼顶。玉液还丹,炼形成气而五气朝元,三阳聚顶。功满忘形,胎仙自化。阴尽阳纯,身外有身。脱质升仙,超凡入圣。谢绝尘俗以返三山,此为神仙。”
“功成于三乘之中,迹超乎三乘之外,不为法拘,不为道泥,于天地有大功,于今古有大行,是为天仙。”
张锋一口气将说完,不给六藏王辩驳的机会,又继续道:“天地人神鬼,皆有各自成道法门,前辈虽是执念所化,但百万年来,早已和大帝不分彼此,更应该脚踢实地,以自身六道法身,得证混元大道,亦是早晚而已,而非湮灭世间,万不存一。”
这一席话,还是张锋当年从某本修仙杂谈上面看到的,六藏王虽然能创造出六道法身这种惊艳才绝的法门,但芸芸众生的思想,偶有惊艳之才,也足以唬得住从未离开过十八层地狱的六藏王。
便是三大至尊,在听到张锋谈及鬼道之时,也不禁露出沉思之色,好像触摸到了某种门槛,开始冥想起来。
沉吟之际,六藏王眉宇间的疑惑更重,但还是辩驳道:“此仙非彼仙,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
等了这么久,张锋就是等他这句话,当即一字一句道:“那前辈难道又不是在骗自己?当年青帝定鼎三界,需要强者镇守冥界,前辈为证得混元,自愿屈身冥界,挽救世间千万人之疾苦,此本就是功德无量之举。”
“只是当年前辈发现被骗,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意打破固有的执念,反而让其逐渐壮大,成为如今的六藏王,难道就不是在欺骗自己?”
“说到底,前辈只是仍旧抱着那一丝不可能实现的残念罢了。”
张锋字正腔圆,声音忽然猛地拔高,轰然如雷鸣:“天地大道,规则无穷尽矣,晚辈虽不明如何证得混元,却也知道,天地之道,乃是顺其自然,若苍天不仁,岂有世间生灵,一切回归混沌,岂不尽美。”
“而今山河壮阔,若非天有尽时,必当福泽万万世,绝非湮灭之说,请前辈三思。”
一番话,犹如那空谷悠然,直振心灵。
就连谛听,口中也喃喃自语,“天地之道,顺其自然。”
那一抹暗淡的眸光中,忽然像是星辰闪烁,捕捉到了一丝以前从未有过的感悟。
七杀碑上,六藏王沉默不语,坚如磐石的执念,隐隐有一丝动摇的痕迹,但距离烟消云散,依旧差的很远。
张锋也心知几十万年形成的执念,不是靠动动嘴巴就能让他消除的,有一些根深蒂固的想法,必须要亲身经历,才能彻底的消散。
该说的话,现在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该行动的时候了。
只有理论和实践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