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说得不错!”这会儿,有一位男人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宋福信抬眼看到那男人,眸色一缩,赶紧低下头,喊了一声夫子。
宋团圆回身,就见纪长安的身边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身灰袍,瘦长脸,神色平静,上下打量着宋团圆。
宋团圆记得这位就是白云书院宋福信的夫子,姓韩的,之前宋秀才与这位韩夫子说话的时候,她远远见过一次。
宋团圆上前行了礼:“您是宋福信的夫子?”
韩夫子点了点头。
“夫子,正好遇见您,我想替宋福信请几天假,家里有些事情。”宋团圆说道。
韩夫子点点头:“也好!”
宋福信还以为宋团圆只是闹脾气,没有想到真的给他请假要他回家,他一下子急了。
宋福信想要说什么,但是守着夫子他不好说话。
韩夫子最重孝道,他不能让韩夫子看到他违背娘亲的意愿。
宋团圆道了谢,让宋福信去收拾一下跟她回家。
宋福信只得回书院收拾东西,从眼光余角中看到吕平早已经不见了。
“多谢夫子!”宋团圆向夫子道谢。
韩夫子淡淡点点头,回头对纪长安说道:“走吧!”
纪长安随着韩夫子离开。
宋团圆望着纪长安的背影,不管如何,这次纪长安也算是帮了她。
回去的路上,宋团圆没有雇佣牛车,与宋福信两个人走回去。
宋福信一直是五分不分四体不勤的,春日里的阳光正午也毒,他刚出镇子门口就走不动了,坐在路边呼呼地喘气。
“娘,你到底要干什么?”宋福信忍不住发了牢骚,“大嫂生孩子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
宋团圆抬眸望着宋福信:“我问你,上次我与你弟弟在豆腐坊门口被人打,你可瞧见了?”
宋福信愣了一下,脸色有些涨红,他低下头低声说道:“瞧见了!““既然瞧见了,你为何转身就走?”宋团圆问道。
宋福信犹豫了一下:“老小不是偷了东西么,我怕同窗瞧见,知道我有个窃贼的弟弟……”
宋福信说完,立刻抬起头来:“娘以前不是就告诉过我,说离着老小远点,老小从小就喜欢偷鸡摸狗的,迟早得去当山贼!”
宋团圆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仔细地想了一下,原主是经常这么骂宋福传……
宋团圆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那是我生气了说的气话,怎么能作数?”
“娘,你到底咋了,你真的很奇怪呢,上次为了件新衣裳训我,这次又因为这些小事让我回家,耽误我读书,你也知道我要科举了,万一考不上……”宋福信怀疑地望着宋团圆,“你到底是咋了?”
宋团圆沉声说道:“以前你爹在的时候,我可以作天作地,如今你爹死了,你们几个还小,我得担负起这个家的责任,自然应该好生管教你们!至于你读书的事情,不着急!”
“娘,你可知道今日错过了一件什么大事?你若是知道……”宋福信一想到吕平,心里就像烧一样。
那日因为没有新裳,没有去成吕先生的赏花宴,前些日子他好不容易就搭上了吕先生的义子吕平,今日说好了去拜访吕先生,却又被宋团圆给搅合了。
听闻那日去赏花宴的另外一名学子,已经拿到了吕先生的推荐信,就等明年高中了!
宋福信很想告诉宋团圆这些,可是想到那日宋团圆告诉她不要将时间花在应酬上这些话,他就不愿意说了。
现在宋福信当宋团圆因为宋秀才去世受了刺激糊涂了,分不清好赖,等宋团圆冷静下来,一定会狠狠扇她自己耳光的!
这样一想,宋福信就有了一股子气,抬起脚来继续走。
他倒要瞧瞧,宋团圆喊他回家到底为啥!
宋福信生气在前面走,宋团圆就在后面跟着,不管如何,先让宋福信在家里待些时日,至于那吕先生,宋团圆想法子让事情败露。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吕淫贼干了那坏事,总会事发的。
两人走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宋福信脚疼得厉害,一进院子就进了自己房间,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宋福信发怒的声音:“谁,是谁进了我房间?”
宋福传正在院子里收当归,听了这话一激灵就站了起来。
宋福传其实有些怕宋福信的,确切地说是又敬又怕。
宋福信很容易就能将他读不好的书读好,而他每次与宋福信在一起,他都是被说被打的那一个。
宋福信的那屋子,若不是宋团圆之前喊他去睡,他打死都不敢进去的,小时候就因为进去,被宋福信打得牙都掉了,就这,原主还说打得好,而他爹宋秀才只会沉默。
宋福传拔腿就想跑,就听见宋福信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宋福传,你给我过来!”
宋福传犹豫了一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