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爷是晚上醒的,王老爷就在他边上守着。
王老爷握着儿子的手,低声说道:“你放心,那个畜生我已经抓住了,等你好起来,交给你亲自处理。”
王少爷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来。
王老爷看的心酸。
他就这么一个嫡子,往日里就偏疼几分,等知道这庶子其实是别人的之后,更是满腔愧疚,生怕这唯一的嫡子被人害了。
柳穗端着药进来,看到父子两个相看泪眼的这一幕,无奈道:“放心吧,马上就好起来了。”
王老爷听见声音,回头对着柳穗笑起来:“三娘,怎么麻烦你亲自过来。”
自打柳穗救了王少爷,这王老爷就格外客气了。
柳穗将药递给他:“我来看看王少爷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要不要换药。”
王老爷一听,赶紧让开。
眼巴巴的瞧着,又不敢上前打扰。
倒是王少爷,见柳穗一个女子上来就扒拉自己胸口的衣服,顿时受不住了,面红耳赤,神情扭捏。
柳穗恍若未觉,看了看伤口,又撒了些自己研制的青霉素。
她那院子里头的几口缸全都是培育的霉菌,一共也才提炼出几小瓶青霉素,不过这东西效果不错,柳穗是挺满意的。
浑然不知道自己免费给柳穗试药的王少爷捂着胸口,神色纠结的看着柳穗出去。
王老爷坐在床边,给了儿子一个白眼:“别看了,孩子都有了。”
王少爷对这个不正经的爹没法子,慢吞吞的将被子拉起来,盖住脸。
王老爷一把将被子拉下来,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确定没有人能够听见,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柳三娘可不是咱能够想的,别看人家生了孩子,可是凭这一手医术,若是传扬开了,多少人都得奉她为上宾!”
这柳家村的人还是短视,只知道柳三娘医术高明,却不知道这种近乎活死人的本事在外头会引起多大的波浪,单看那高大夫死皮赖脸都要留在柳穗跟头跟着学习医术就知道她有多厉害了!
王老爷眼中闪烁着精明:“儿子,你听我说,以后你就留在她跟头,我问过了,这柳家就柳三娘能拿得出手,她那两个哥哥干活可以,但是对外帮忙联络事情全都不行,她那个村长舅舅年纪又大了,表弟年纪小,这柳三娘救了你,可是个好机会!等你以后在她身边站稳脚跟,再也不用担心家里头那些个糟心亲戚了!”
王少爷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听见他爹说话。
果然如柳穗所说,王少爷第二日好多了,甚至要吵着要吃城里头的红枣粥。
到了第三天,这位王少爷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柳穗觉得这是他自己恢复能力出色,但是旁人不知道啊,都觉得柳穗太神了,一时之间柳穗声名远播。
王少爷穿着青布长衫,外头披着一件大袄,三两口喝完碗里头的白粥,叹息道:“得问问三娘,我什么时候能吃肉。”
王老爷回了城里头,留下来照顾王少爷的是之前的书童,皱眉说道:“少爷,三娘整日忙的很,为了一口肉你就不要去麻烦她了。”
“嘿,书墨,你忘了我才是你主子是不是?”
书墨抓了抓头,笑一声:“我记着呢少爷,但是柳三娘是真的忙啊,现在好些人都找她看病,而且她家里头事情也多,我瞧着她都好些天天不亮就起来了,可辛苦了。”
他之前还和柳三娘呛声,差点耽误柳三娘救少爷,真是太不该了。
王少爷闻言,若有所思起来。
也许,这是他的机会?
他披着外套下了床。
“诶诶!少爷,你做什么?”书墨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
王少爷王廉推开他,一步一步走到院子里。
柳穗坐在院子里,正在给帮工们统计工钱。
柳家其他人肚子里都没有二两墨,这个活交给他们不合适,只能她亲自来。
院子外头又有人进来,与柳穗见了礼,就直言希望柳穗能够派人去帮忙,把他们村的祠堂修缮一番,最好是现在就去,因为他们希望过年的时候能够祭祖。
柳穗无奈道:“实在是不巧,我们柳家的施工队单子都已经排到了年后了,如果需要我们过去,至少也得等过完年。”
来人是小河村的木匠,姓李,小河村靠河,日子一向是比柳家村好过的,过去从来也没有交集,但是前些日子发了水灾,小河村率先遭难,到了现在才渐渐恢复生气。
他们村里头的好些屋子都塌了,这段日子大家伙合伙才勉强恢复了几分,看到其他村子家家户户都住上了水泥房,这些人顿时也起了心思,但是囊中羞涩,所以只能先把祠堂修缮再说。
毕竟祠堂好了,祖先们才能够保佑他们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现在听柳穗说要等过完年才能去给他们修祠堂,李木匠顿时就恼了。
“年都过完了还要修祠堂做什么?我们就要年前修!”李木匠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