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太太老神在在的不动,其他主子小姐、丫鬟婆子起身行礼:“见过国夫人。”
“不必多礼!”田园园强打起精神笑着让各位起身,随后向主位的两个老太太见礼,“孟长辉之妻孟田氏见过两位老夫人!”
孟陶氏与她有仇,端起茶碗故意冷落。倒是另一位老太太笑着让她坐下,田园园推谢两句,扫了一圈,只见左手边有个空位,也不管是不是留给她的走过去坐下。
按照她的品级两个老太太都得起身给她让座,然而今日是来见主支老夫人,来者是客,她也就无所谓在哪儿坐,再者今日是家宴做为小辈自然得温顺。
主家老夫人笑呵呵地向她问起话来:“听闻小夫人怀有身孕,不知几个月了?”
田园园拍了拍胸口,特好和其他婢女一同留在门外。她脸色苍白,无力地笑笑:“回老夫人的话,两个来月。”
那老夫人叹道:“真是难为小夫人。我家孙媳妇也刚有身孕,正是孕吐辛苦的时候,可怜她吐的小脸蜡黄,便未让她过来见礼,还请夫人勿要见怪。”
你体恤你家孙媳妇孕吐辛苦,我就不辛苦了?!这两个老太太分明是欺负她没有直系长辈,来给她下马威来了!田园园心里火大起来,然而面色不显,端起茶碗喝茶,正待要表态时,孟陶氏说道:“你孙媳妇怀孕,这舟车劳顿,怎让她也跟来了?”
“那孩子孝顺,见我老胳膊老腿的独自进京,心内不舍,这才与我孙儿一同过来送我,一路倒也没什么反应,谁知进京后呕吐连连,这才请了大夫,竟然是怀孕了!哎呦,这才成婚不到三个月,真是天大的喜事!”
“确实是大喜事!堂媳妇孝顺自然福泽非一般人可以比的!有的人就是飞到枝头也没她有福气!人品贵重之人必定福泽深厚!”孟陶氏意有所指道。
田园园全当没听见,咕嘟咕嘟,喝光杯里的茶才把心口压抑的呕吐感压下。
其他妇人纷纷附和起来,张嘴闭嘴就是有福气云云。男女成婚发生关系,只要双方身体健康,怀孕不就是顺理成章之事,怎么到了她们嘴里跟人品扯上关系啦,也没见品德败坏之人断子绝孙啊!
这群娘们说起没完,两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太太从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到现在,陈词滥调,翻来覆去就是这点破事。
田园园听的腻歪,身上又不适,神色恹恹。孟陶氏见她打不起精神来故意大声说道:“咱们两个老家伙说的多,你看都惹得小辈不耐烦了!”
这时,田园园忽然用帕子捂住嘴:“呕~~~”忍不住干呕起来。
老夫人起先没想到她在说谁,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将军夫人脸色苍白,神思倦怠,一看就是身体不适引起的。女人怀孕本就是极其耗费精神之事,她也从怀过孕,自是知道不易,再者人虽是小地方出身的,但夫家尊贵,真有个好歹也不是她们能担得起,便对孟陶氏劝道:“我看国夫人身体不适,让丫鬟扶她下去休息吧!”她也客人,不好擅作主张。
谁知,孟陶氏恨极了田园园,平日里两家是井水不犯河水,见不着面,今日好不容易借主家来人正打算好好挫挫她的锐气,焉能轻易放过。便笑道:“无碍,她以前是干过农活的,与你家孙媳妇不同,极是耐劳,不过是坐着说话,哪有什么可累的?”
老夫人尴尬一笑,她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终究在人家地头上,却不好再说什么。
孟陶氏对于她的识时务很是满意,整了整衣袖,对张婆子笑道:“奉茶,上些厨房新做的茶点。”
张婆子应下,吩咐侍女上茶。片刻,侍女捧着点心和茶水鱼贯而入,香甜的滋味瞬间充满室内。
孟陶氏大声显摆地说:“前两日,翰林府内来了一个江南的厨子,精通各种点心。尤其是莲花酥,更是一绝,甜而不腻,香酥脆口……”
话音一落,“呕~~”下座传来干呕声。
孟陶氏脸色一僵,不满地看向捣乱的田园园,老夫人见此打圆场,笑道:“哎呀,我最喜欢莲花酥,快,拿来我尝尝!”
“您这厨子手真是巧!做的真是精致!”
其他妇人也拿好话哄起孟陶氏,她的脸才阴转晴天。
她喝了一口茶,捏起一块莲花酥正要往嘴里放……
“呕~~~~”田园园又干呕一声,满屋都是甜腻腻的味道,实在令她难受至极。
“………”孟陶氏拿着莲花酥,听她不停的干呕声,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带气地将点心扔进盘子里。
坐在田园园跟前的妇人,低声劝道:“夫人身体不适,可先去休息休息?”
田园园拿着帕子点点唇角,虚弱一笑:“我堂叔祖母说,老夫人从老家来京探望族人,不来让人见笑。纵然身体不适,我这做晚辈的怎能先下去休息,这不是失礼于人前嘛!堂叔祖母常说我出身乡野更要注意礼节,她老人家事事为我考虑,我做为晚辈哪能不知好歹。”说罢,又干呕了两下。
那妇人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身怀有孕,见见礼就行,何苦在这儿难受,这翰林老夫人也忒不体谅后辈。”
田园园柔柔一笑,并未说话。旁边几个妇人哪个没受婆母的刁难,在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