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陈老九也很好,在我家蹭吃蹭喝蹭住,还长胖一大圈。等你们生完后,也来京城玩玩,最好让你们爹把粮行开到京城,这样就能常常见面。近日总是想起高瞻,你们别忘了替我烧些纸钱,对了,再烧些纸人扎马,你哥四体不勤,不喜远走……家长里短足足写了四页纸,信封一包,鼓囊囊的。
她找来一甲,掏出三十两银子,让他去南行找人带信。
随后,田园园准备去洗秋阁接芃芃。孟星惟老人家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极怠工,已经在家休息两日。休息休息也好,反正工资又没了着落,没银子没动力,换作是她早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上什老子的班。
今年是开国第三年,朝廷到了年底重新收税,这爷俩的工资与绩效才能到手。幸好孟星惟有个王爷姘头,能不时地接济一下,才不至于靠田园园养家。
来到洗秋阁,海纳正蹲在栏杆上,托着腮望着冰冻的湖面发呆,眼神悲切,好一副壮汉伤春悲秋图……
洗秋阁坐落在洗秋湖上,温度可比其他地方还要低,冷风一吹,田园园打了一个大喷嚏,一管清鼻涕应声而出,连忙去掏手绢。
听到声音海纳一跃而下,转身看她:“侯爷与小姐睡午觉呢,你晚些时间再来吧。”
田园园擦掉鼻涕:“下个月开工后青娘就要搬走,你要是想见她,怕没现在这么方便。”
夏宅里都是女人家,他一个大男人出入其中实在不便,若是来得勤,恐惹些闲话出来。
他长叹一声,声音里满含无奈:“她这是怨我,同我置气……”
“怨你什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田园园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为青娘打抱不平:“她可从未对任何人抱怨过什么,甚至还常常在我面前称赞你有孝心,是个仁义之人。搬离候府,那也是知道你们之间不可能,死心了而已!现在你却误会她与你置气,我看呢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海纳见她脸色阴沉,想来是恼了,连忙拱手作揖:“对不住,是我错怪了青娘。”
“她是个顶好的姑娘。即使你娘对她不假辞色,可她却从未在人前说过半个不字。如此说来,既然你们二人有缘无分,早早分开,一别两宽,也省的日后为情所伤!”
田园园说完,甩袖离开。
今日她说的重,也是一早看两人不顺眼,你说谈恋爱就谈恋爱,今天被他娘插一竿子,明日是一杠子,好两天再冷战四五日,谈的那是患得患失,心生怨怼!如此这般,还不如直接了当的断个干净,男婚女嫁,各不牵连岂不美哉!
哪知到了晚上,一甲当值,正窝在门房里偷懒睡觉,忽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他打开门,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问:你找谁?”
小男孩道:“我不找谁,有人给我银子,让我过来报信,有一个叫青娘的女子正在城西善泽堂治伤,请家里人去一趟。”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甲一听不敢耽搁,连忙找二甲,让他先去套车,随后再去报告少夫人。
当时正是晚饭时分,刚吃两口饭的田园园一听青娘受伤,碗一放,起身便走。
随后,田园园来到城西善泽堂,见到已经包扎完毕的青娘。她的头包了一圈棉布,有些地方渗出些许红色的血渍,胳膊刚上夹板,裙摆脏污,脸色惨白,神情疲倦地歪在一张椅子上,一个小学徒正在调整她胳膊上夹板,随后用布包住夹板,吊在她的脖颈上。
田园园心疼地看着她满身的伤痕,“你怎么样?疼不疼?这是胳膊断了?”
青娘脸上还有不少擦伤,嘴角破裂,有些干涸的血渍,见到她来虚弱地笑笑:“我没事,胳膊没断,骨头错位而已,已经包扎完了。”
田园园心急火燎:“你这叫没事?谁干的?可曾抓住?还有小红呢?”
“没有,人跑了,小红去熬药了。”青娘安抚的笑笑。
话落,一个白胡子老头擦着手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端着药的小红。
“大夫,我姐姐怎么样?”田园园迎了过去。
老大夫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目光沉静:“无甚大碍,除了胳膊都是些皮外伤,老夫已经为她正过骨,经心养着就行!”
“那就好,劳烦大夫费心了!”
听到老大夫的话,田园园的心放回肚子里。转头盯着她脸上的擦伤,心里渐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上次她们差点被马车撞到,这次青娘还是被马车撞到,这两起事故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待她喝完药,田园园付了诊金,与小红一左一右架着她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青娘说了一件令人后怕的事。那就是,在马车驰来时她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雪亮之色,隐隐有破空之声,好在及时闪身躲过,说着用右手指了指腰间的裙子。
此时天色已黑,车厢里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回去再说。
田园园问二人可有看到驾车之人长什么样子。
小红思索片刻:“天黑,看不真切。”
青娘也摇摇头,当时为了躲闪马车已经自顾不暇,更别提去看凶手是谁。
然而,凶手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回到青娘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