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喊道:“富贵!富贵!”
下一秒,身后传来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别叫我富贵,是以君!”
田园园像个睁眼瞎,循着声抓住富贵的手,“你跟我!”
不过富贵的手有这么大吗?
没多久,牢里亮起了橘黄色的火光。
田园园这才发现她和十来个书生挤在一间牢房里,不大的牢房里塞得满满当当,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其他人的背影和头顶。
“田,田兄!”身后传来富贵的声音,她回头看去,正对上孟盛惟沉静的目光,以及两人紧紧相握的手。
田园园赶紧松开手,并未自己的孟浪而道歉:“对不住,我以为我拉的是富,以君的手。”
“无妨。”孟盛惟淡然一笑。
钱富贵从孟盛惟的身后挤出来,擦掉脑门上的汗,长舒一口气:“热死了!”
牢外传来士兵怒气冲冲的声音:“刚才说是我老子的小子快出来……”
田园园和钱富贵挤在角落里,她们一边挨着牢房的木栅栏,一边挨着孟盛惟,前面坐了一群盘膝而坐的书生。
站的有些累,二人也顾不得地上脏,也坐了下来,孟盛惟见状也靠墙而坐。
牢房里又臭又热又挤,田园园觉得喘不上气来,忽然“呕~~~”钱富贵干呕起来,张着嘴想吐却吐不出来,眼角泛起了泪花。
她这一呕,惹来两人干呕起来。
每个牢房里都有一个便桶,那两人倒霉,正挨着便桶,本来就恶心得不行,听到有人干呕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哎呀!吐我鞋上了!”
“吐你鞋上算什么,他吐我头上了!”
田园园见另外一边闹了起来,不多时便溺和呕吐物的味道传了过来,连忙捂住口鼻。
钱富贵还在不停的干呕,“呕,呕……”她刚才吃的不多,呕了半天也只有几口酸水。
“你没事吧?”田园园一手捂住嘴,一手拍着她的背,手下的背脊十分单薄。
钱富贵擦了擦嘴,心里还是不停的泛恶心,她小声道:“这里太臭了…呕……”
“你……”田园园想到一个可能,附耳低声问:“你月事这个月来了吗?”
“不曾。”钱富贵不解地问:“与月事有关?”
“你回去让高远把把脉就知道啦!”田园园已经确定她怀孕了,还是把惊喜留给高远吧!
“嗷,知道了。”
随后,两人换了位置,这样一来富贵靠着栅栏,她挨着孟盛惟,便不会被人挤到了。
田园园的头有些沉,她在诗会上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平地一声炸雷:“喂!我们干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抓起来!”隔壁一个男人抓住栅栏大声喊叫了起来,随后他所在牢房的人纷纷嚷嚷起来。
“就是!给我们一个说法!”
“凭什么抓我们!”
“成清和妖言惑众!关我们北派什么事!关那些南蛮不就行了!”
一句南蛮又将另外一间牢房的人怒火点燃,这里是牢房,可没有人将南北两派的人分开。
一个清朗的声音喝道:“黄口小儿,谁是南蛮!”
这个声音田园园很熟悉,是那个砚台哥。
没一会儿,南北两派开始相互骂了起来,连田园园所在的牢房里也不能幸免。
他们这间牢房南北派都有,于是两派人各据一边底气十足的骂了起来,什么南蛮子、北莽子,你骂我大爷,我骂你祖宗,骂什么都有的,别看平日一个比一个清高,骂起人引今论典,读书少的都不知道他们在骂什么!
什么君似阿堵一脓包,什么君之额上可跑马!
听得田园园低低笑了起来:“与泼妇骂街也不遑多让!”钱富贵附议,孟盛惟闭目养神。
百无聊赖的三人在乱哄哄的牢房里显得格格不入。
最边上的周问天刚刚骂了几句,忽然看到老神在在的三人,不悦地皱着眉头:“孟兄、田兄、钱兄,你们三人是南派还是北派啊?”
话落,牢房里的人全部看了过来,十几双眼睛紧紧盯着三人,得战火还是烧到三人身上!
牢房外那个士兵还在声嘶力竭:“谁!到底哪个鳖孙说是我老子!”
“说话呀,哑巴了?”周问天胖胖的脸在火光中显得很是阴森:“你们不站队,别想让我捞你们出去!要知道,我叔父可是晋州知府!”
田园园笑道:“我们是豫西派!”钱富贵与孟盛惟点头赞同。他们是豫西派,自成一派!
周问天眉头紧皱:“你们选南还是北?”
“豫西派!”站什么队,小孩才会做选择。
属于南派的人道:“他们是豫西派,你又何苦胁迫三人呢!”
周问天不满:“我跟你说话了?你不知我叔父是晋州知府吗?居然胆敢这般无礼!”
“只是你叔父而已,何必以权压人……”
于是两派又发生一阵论战,最后以周问天为首的北派暂占上风,毕竟她叔父是晋州知府嘛!
于是牢房里北派的人对周问天阿谀奉承,嘘寒问暖,隐隐有他马首是瞻的意味,连带着对三人没了好脸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