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象中的难捱。当然要是没有成群结队的黑耗子,想来过的更舒适些。
他奸杀的罪名洗清了,杀害何小慧的凶手另有其人,宋百年也揪出当日给他下药的李王二人。眼下诸多证据已经上诉公堂,想必不出两日他便能无罪释放。
可比起洗清罪名,更令高远在意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姑娘被人害死,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一想起来确实是锥心地痛。
就当他自怨自艾时,陈老九提着一个食盒过来探监。
“喂!”他一脚踢在高远的屁股上,这家伙靠着牢门呆头呆脑的发呆。
“你干什么呀!”高远捂住被踢疼的屁股,不满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你咋进来了?”
陈老九蹲下身子,笑道:“你又不是嫌疑犯了,拿点银子就进来了。”然后发开食盒。
高远将凌乱的头发掖到耳朵后面,喜形于色:“是吗?你今天带什么好……”吃字还没说完,笑容立刻凝固了。
只因陈老九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面条,稠糊糊,一点配菜都没有的白水面条。
“吃吧,我做的。”陈老九把碗从牢门的缝隙里推了进去,又往上面放了一双筷子。
高远叹了一口气:“我想吃园园姐做的手擀面,园园姐怎么没来看我呢……她还没痊愈吗?”
陈老九皱起眉头:“不是。我今早去她家时她家无人,田婆子说木水生把她带走了。下午我去趟城守府看看!”
高远吸溜着面条,嚼了两下问道:“木城守为什么要带走她呢?给她看病吗?”
陈老九的眼睛落进地牢深处,脸色严肃起来,低声道:“可能因为那个老道士!”
高远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就是那个老道士杀死了哥哥……
从监狱里出来,陈老九提着食盒向城守府走去,刚到门口就看到孟长辉骑着马狂奔而来。
到了门口,“嘶!”马儿长嘶,他利落地下了马,也不管那马径直走向城守府里,陈老九也快步跟了上去。
孟长辉看到他,问道:“可见过园园母子?”
陈老九回道:“不曾,今日我去找她,家中无人。田婆子说是木水生带走了她。”
“嗯!”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木水生的书房走去,即使没看到孟长辉的神情,但是陈老九从他绷的紧紧的脊背便知道,他很愤怒!所以,一到书房,很识趣地没跟进去。
随后,书房里传来拳头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以及男人的闷哼声,许久才停下来。
木水生捂住肚子蜷缩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吐出酸水。他本来就是酸腐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被师弟这一顿老拳揍得根本起不了身。
孟长辉轻轻舒了一口气,冷冷地盯着他:“你把田园园弄哪儿?”
“咳咳咳!”木水生呛出一口血,他擦掉嘴角上的血渍慢慢爬起身。他的手真黑,除了脸哪里都被照顾到了。
他就地坐下,伸着两条长腿,半死不拉活地看着孟长辉:“咳咳,你,你怎么进来了,咳咳……”
“自然有我的办法,回答我的问题!”孟长辉对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眼神凌厉如同寒刀。
木水生捂住肚子轻轻笑了两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我不知道。你娘子去哪与我何干?”
“有人亲眼见到你带她走了!念在我们同门一场,彼此留下转圜之地,日后你我还有共事的可能!”
然而,木水生摇摇头,一口咬定没见过:“我确实不知。恐怕是那人看错了吧!”
张益城将田园园的血加进高瞻解毒汤里后,再给危重中毒者服下,不过短短两日,已经有三人从死亡线上活了下来。可见,她的血确实有奇效!
他是一城之守,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满城百姓在他面前一个一个死去,如果牺牲一个田园园就可以拯救三河,那为何就不能牺牲她呢!
孟长辉冷笑一声:“你知道昨日我去做什么了?”
“什么?”
“昨日我在三安城找到了江福子……”
木水生怒目圆睁,颤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孟长辉眼神快要淬出冰渣子,冷声道:“没做什么,你只要告诉我田园园母子在哪儿!她们安全了,江福子自然也会安全!”
……
田园园睡醒了晌觉,小丫头说芃芃被小红带去园子里玩了。随后,端来两叠子红色糕点,那丫头说是明砂特地为她做的三红糕,红豆、红枣、花生捣成碎末,加上红糖和糯米做成的糕点,最是益气养血了。
呵呵,真是把自己当血奴了!吐槽归吐槽,田园园还是吃了不少,没办法这糕点又香又甜,很是可口。另外一碟子是山楂和林檎果做的金糕,酸甜适口……
她吃了一个便放下了,说起山楂不可避免地想起高瞻做的山楂丸子。自从他死后,田园园总觉得心脏缺了一块,有种再也填不满地缺失感。
见她不吃了,小丫头小心地问了一句:“夫人,可是不好吃?”
田园园回过神,笑了笑,忽然憋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着黑色戎装的男子,连忙转过身定睛一看,那男人长眉如剑,寒目如星,猿背蜂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