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季第一次见她如此严肃,不由地正色道:“自然,承蒙圣上厚爱。”
田园园点着他的胸口,开始嘴遁模式:“那你今日有没有读兵书?有没有思考以前的你打的仗?有没有反省自己哪里还有不足之处?打仗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今日少看些明日少看些?那一个月一年十年呢?经年累月便落下更多,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一步退步步退!”
“娘子说的极是,为夫这就苦读兵书去。”孟季摸了摸胸口,他觉得良心好疼。
“如此甚好,孺子可教也!去吧,为了大周朝的明天继续奋斗!你将会是新的战神,名满天下!”
“你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卓尔不凡,高瞻远瞩!娘子,我走了!”
孟季打完了鸡血,激情满满的去奋斗了。
终于支走了碍事的男人,田园园高高兴兴的回去换了身衣服。
冒着漫天的小雪,田园园赶到了以往的相约偏巷,便看见那姑娘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那姑娘见他来了娇俏的笑道,两团脸蛋红扑扑的。
田园园问:“你家小姐同意了吗?”
姑娘羞涩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请小哥一定要交给侯爷!”随后又掏出一个钱袋子和一块玉佩,一并交给了她。
田园园接过信和银子,放进怀里后又把玉佩接了过来,入手这一刻才发现玉佩不是玉佩,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乳白色的圆环上在外围边缘雕刻着细密的花纹,内围则雕着小字……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惊胆战的熟悉感。
那姑娘看见她在骨玦上又扣又摸,立刻柳眉倒竖,出声叱骂:“给我住手!你这个轻浮登徒子居然胆敢对我家小姐的贴身之物不敬重!这是你这等下人能摸的吗?”
田园园在她骂人的时候赶紧收回怀里,谄媚一笑,嬉皮笑脸看着她:“你本来生的就可爱,这一生起气来更是娇俏可人!”
“讨厌!油嘴滑舌!走啦!”
“等一下!”田园园拦住那姑娘的去向,笑着问道:“认识许久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何况你家主人了!”
姑娘柳眉倒竖,看来又恼了,“我可不能告诉你,这可关系着我家姑娘的闺誉,怎能随便告诉你呢!快快让开,我要回去了!”
“行吧,不告诉拉倒。不过你说的骨玦是什么,是刚才那个有很多花纹的玉佩吗?”
“真没见识,连是不是玉都分不清。”姑娘狡黠的眨眨眼,笑道:“我家主人是南庸州的人,族中有佩戴骨饰的习俗。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再见。”
以骨为佩,这个习惯可真特别。田园园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赶紧回家了。
夜晚,田园园躺在床上,孟季坐在床边剥橘子,温暖的炭火驱走了冬夜的寒冷。
田园园把玩着两颗橘红的橘子,在现代烂大街的水姑娘,到了古代成了只有贵族才能享受的水果。
她记得那姑娘说过他们是南庸州来的,若是家中有人在朝廷做官,孟季可能知道什么。
“哎,你知不知道京城里有谁是从南庸州来的?”
孟季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起身去了屏风后面净净手。
田园园将嘴里的橘子咽下,催促道:“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知道,户部尚书宋大人是南庸州人士。怎么想起问这个?”
“哦,没啥。对了南庸州在哪个地方?”
“南庸州是大周朝最南端的州府,距离京都千里之遥,地理位置与西北肃州差不多。”
“涨姿势了。天晚了,睡觉吧!”
田园园躺进被窝里,打起了哈欠。她今天跟老太太吵架,又费神又费力,这会儿沾上床就开始发困了。
孟季脱下外袍,钻进被窝里搂了住她。
屋外米粒般的小雪已经被鹅毛大雪所取代,无数雪片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了下来,落在青瓦上、红墙上、树枝上、青石板上,霎时间,全都笼罩在白茫茫的大雪中……
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全似玉尘消更积,半成冰片结还流。
翌日一早,雪还在下。屋外已是雪的世界,屋顶、墙上、树上、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目光所及之处天地浑然一色。
今天是休沐日,孟季吃过早饭后,拿着大扫帚在园里扫雪,等落樱园里的雪已经扫完后,他便扛着大扫帚去扫其他地方的雪,现下府里除了孟星惟外所有人都在扫雪。
田园园拿着小扫帚在湖边小道上偷工减料的扫着雪,正好看到晴好也在另外一头打扫呢。
“晴好!”
田园园冲她摆摆手。一个人太无聊了,芳好这丫头除了早起梳头、一日三餐送饭过来,就没怎么见过人影。
她也觉得自己御下有问题,但是在接受了二十多年教育和平等思想的熏陶下,她心里没觉得这些下人与她身份上有什么不同,当下人只是她们的工作付出劳动拿到工资而已。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在这个封建社会不适宜,惊世骇俗,可是一个人的三观以成是很难改变的。
就像现在,每次看到晴好她都有种压榨童工的罪恶感。
“少,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