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陆以霆没有表态,只是冷哼了一声。
见他不说话,陆家友像是着急了,一下抓住他的手。
“以霆,我就你们两个最相信的人了,我百年以后,你们叔侄一定要好好的,
你不要因为股份的事,就怨恨他,要知道,他是给我们陆家人做了炮灰,我怎么弥补都还亏欠他的……”
陆以霆剑眉微蹙,只应了一声,“我知道了,爷爷。
我不会的。”
陆家的股份,陆家的财富和所有,在他心里,现在根本都不重要。
加到一起,也比不上苏念雪的一根手指头。
如果陆铭有心去争抢,他不仅不会怨恨,放在从前,估计还要给他点机会。
曾经,他也很陆家友一样,觉得陆家人都亏欠了陆铭的。
可陆家的炮灰这么多年来,又何止陆铭一个?
他什么时候,见过爷爷为他们掉过半点眼泪了?
陆以霆一时有点搞不清,这难道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一生强势蛮横,生杀予夺都不眨眼的爷爷,竟疼惜起了叔叔来。
陆家友这才稍稍感到放心,欣慰地拍拍陆以霆的手背。
“以霆,爷爷没白疼你。你先去休息一会儿,今天就在老宅
里,咱们祖孙三人,一起吃顿饭。
像这样的饭,我是吃一顿少一顿了,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吧?”
陆以霆沉默了会儿,终究点点头。
一抬黑眸,正好对上陆铭金丝眼镜后面,摸不着情绪的温润双眼。
陆以霆勾唇,藏得真是太深,太秒了,叔叔。
如果不是自己上次隐身,在邪神房间里,亲眼看到陆铭对苏念雪开枪。
他还不知道,原来陆铭早就抱了邪神的大腿,甘愿为他充当走狗,甚至不惜出卖良知。
人命在陆铭眼中一钱不值,更可况是亲情了!
陆家友和他们说完话,似乎很累闭上了双眼。
管家见状走过来,和佣人们忙着安顿老爷子去了。
陆以霆转头走出了陆家友房间,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原来是陆铭跟了上来。
“以霆,你去了国外那么久,海外集团分部各领导都说没见过你人,你未免也太低调了吧?
连自家的分部都不去一下,就怕打扰了他们工作。真不愧是你。”
陆铭紧跟上来,推了下金丝眼镜,笑眯眯地说着杀人不眨眼的窝心话。
实际上,陆以霆自从说去国外以来,他就调动了不少人力,追查他到
底去了哪国哪里,又去干什么。
可不管他怎么追查,就是查不到他的半点踪影。
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陆以霆出国根本就是个借口和幌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他老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看到过陆以霆。
所以借这个机会,他顺便探探陆以霆的口风。
“我去国外,不为工作,只是有点私事处理,就不想太过高调张扬了。
再说,集团不管是海内外,现在都有叔叔帮忙盯着,您这么上心,我当然也可少操许多心了。”
陆以霆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来,唇角微抬,不乏嘲讽。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叔叔。”
“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都是为了陆家的神话能一直辉煌下去。”
陆铭儒雅地一笑,脸上看不出分毫尴尬,他自然而然地绕开了这个话题。
“对了,难得回来,要不陪我下下棋吧。”
面对陆铭的邀约,陆以霆冷冷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剧烈一点的运动,比如骑马,射击,打球,游泳。”
陆铭推了推眼镜,“你知道的,我这双腿废了许多年,是在轮椅上生活的,所以我只擅长文气的运动。
叔叔
年纪也大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节奏,就让让我,还是陪我下棋吧。”
看到他打出亲情牌,陆以霆漠然点头,“好。”
正好他有许多话,想借这个机会,跟陆铭说!
两人来到棋室,佣人点好香薰,文雅的白烟寥寥升起。
陆铭下棋却十分狠辣,不到十步已经杀机深重,把陆以霆逼得退无可退。
可他却依旧笑得温润,“以霆,你要是再故意让着我,叔叔可要生气了,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陆以霆点点头,拿起一颗棋子,重重落在了一个陆铭净想不到的地方。
刚才僵死的棋局,被他一下激活了不说,还反杀了陆铭两个子。
形势瞬间被逆转!
“不愧是你。原来这才是你真实的实力。”陆铭面色有些难看,嘴上却不停地夸奖着。
陆以霆再次举起一颗子,垂着眼眸,紧盯着棋盘。
“这辈子,我至亲的两个人,都拿枪对准过念雪。
爷爷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