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快乐!”荆梨迷迷糊糊道,而后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又睡了过去。
澹台凛心中一沉,她最近睡觉时间未免有些太多了,精神也越发不济了,莫不是真像澹台敬所说那般,身体会一步步衰败,直至头发牙齿脱落才会将病症给显现出来。
将荆梨放下之后,澹台凛唤来采春交代过后,径直去了王府的地牢。
随他们一起回来的耿祺,正在对一个男子用刑,男子浑身伤痕累累,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给新一轮折磨痛的撕心裂肺。
而男子对面的牢房里,一个老婆子抱着铁栏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官爷,求您别打他了,要打就打我吧!”
“他真的啥都不知道啊,药都是我给下的!”
澹台凛带着浑身寒气走了进来:“还是没有交代药是哪儿来的吗?”
澹台敬逃了,他得多抓几个经手人,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沈大夫将这毒药的配方给还原出来。
耿祺扔下鞭子道:“这人嘴硬的很,死活不肯说那些药是谁给的。”
澹台凛拾起被烧红的烙铁:“他既是不说,那便对他母亲用刑吧,孤倒要看看,这人是不是铁石心肠,连亲生母亲都不顾了。”
果然,男子闻言随即抬起头,血肉模糊的眼睛盯着澹台凛:“长...长陵王,如此对待一个老人,你就不怕会有报应吗?”
“报应?”澹台凛轻轻吹了一下,烙铁越发赤红骇人,“我就一个媳妇,再没有旁的亲人了,报应给谁?”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让你看到何谓报应!”
“啊!”老太太凄厉的叫声在地牢里回荡。
“娘!”男子痛苦的喊道。
大年三十的夜里,罗通判带着一队人马穿梭在大街小巷。
天明时,各家出门活动,小孩们玩着炮仗,老人感慨着新年的好兆头,大街上一片喜气洋洋,没人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
澹台凛将几只腊梅带进房里,插进缠枝花瓶里,撩开青色的幔帐,床上的人儿依然睡得香甜。
“阿梨?”澹台凛伸手摸了摸她的脖颈,肌肤温热有力,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嗯~”荆梨呢喃一声睁开双眼,后知后觉想起,今日是大年初一,她应该早早起来给院里奴仆发红包,等大家给她拜年的。
还要跟澹台凛一起去给王弼辅拜年,她这是睡多久了?
荆梨懊恼的捶着头:“你为啥不早点叫我?”
澹台凛给她顺了顺头发:“王翁又不是外人,采春已经给院里人发过红包了,你收拾一下,咱们今儿出去转悠转悠!”
澹台凛带她去的是北苑,曾经是汪家的郊外场所,后来汪家离开之后,这一块便荒废了下来。
荆梨见闲置着太过浪费了,找了几个大师傅将北苑重新规划了一番,打造成一个人人都能过来游玩的休闲圣地。
这会城里的禁卫军与东营大军组成的两支蹴鞠队,准备就绪,白长河上前迎道:“王爷、王妃娘娘,请上坐!”
荆梨坐下之后,这才发现赛场上面围了一圈,都是各家的女眷家属,幔帐围起,里面放置了炭盆,倒是让人不觉得冷。
周围不少小贩抱着糖葫芦、端着炒花生之类到处吆喝售卖,整个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采月给端着一碟松子、糖栗子和酥花生,又掏出两根糖葫芦,一壶姜丝菊花糖水来。
荆梨一看这些吃食,唾液腺就忍不住开始分泌了,可一想到澹台凛说她胖了,她又默默缩回了爪子。
“你弄这么多吃的干啥?”荆梨抱怨道。
采月一怔随即道:“不是我想弄的啊,是王爷怕您无聊,让给您准备的零嘴!”
“可我都胖了!”荆梨靠在软椅上恹恹道。
采月掰开一个烤红薯,吹着热气递给荆梨:“没事,冬日里贴膘肉,很正常的,我每年冬天都得长好几斤,等开春一训练,这肉就又没了!”
“真的?”荆梨觉得手有些不受控制了。
“真的!”采月一边啃着红薯一边荆梨聊天。
荆梨也觉得自己肯定是冬日里太懒散,运动的太少了,等开春就跟新兵一起训练一阵,估计腰上的肉一准就没了。
这么一想,心中随即安定了许多。
“噹!”一声锣响,两队人马在球场上开始奔跑起来。
荆梨磕着松子跟采月闲聊:“你看好哪方队伍呢?”
“谁都不看好!”采月不屑道:“这也就是咱们血狼卫不让上,不然他们都是渣渣!”
采月正说的起劲,突然端起一碟瓜子:“娘娘您先看着,我出去走走!”
诶?这丫头是干啥呢?
荆梨回头这才发现澹台凛回来了,难怪采月跑得快的很。
澹台凛给荆梨剥着松子:“明日咱们回村里拜年,你回头瞧瞧礼单,可还有什么要添加的。”
荆梨喝了一口菊花茶惬意道;“方伯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