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跟着说话了,“这姑娘养的这般好,人家就算要个二十两也不为过了?”
“你说啥呢,这姑娘可是在天下绣坊做事,你晓不晓得一匹蓝羽锦缎该多少钱了?”
“就凭这姑娘会这手艺,就不可能是几十两银子的事了!”
“可不是,天下绣坊可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那里头可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学会了这些本事的人,在哪个大秀坊不得是个大师傅,这老婆子好算计,女儿人家养好了,手艺也学到了,如今就想过河拆桥走人了。”
“嘘!据说天下绣坊那是人王妃娘娘的产业,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老婆子听着旁边人的议论还在嘴硬:“便是王妃娘娘来了,她也得讲理不是,哪有逼着人家姑娘不让回家的。”
黄四娘一听这话,脸上神情顿时不悦:“容我提醒你,没人强留着你家姑娘,天下绣坊可不是谁人都可以进的。”
“方才已经说过了,你既是想要赎回姑娘,给银子便是,我也不要多了,你就给个三百两吧!”
“三百两?”老婆子一屁股坐地上哭道:“便是将我一家子卖了也拿不出这钱的,你咋就这么狠心?”
“狠心?”黄
四娘面带讥讽:“我若是狠心,这会你一家子就不是在这里与我吵闹,而是该在衙门口吃牢饭了。”
“毕竟当初白纸黑字写得很是分明,如今你们这般当街抢人,便是闹到官府,我也是说得起话的。”
姑娘跟着哭道:“当初你说让我报答你们的生养之恩,生生将我给卖了,如今竟是还想再卖我一回,天下间哪有这般狠心的父母?”
“我这条命既是黄大姐买了回去,那便而后都是她的人了,你们莫要再来寻我,就当我死了,没我这个女儿吧!”
“小妹!”她家大姐不悦道,这都要过年了,说这话实在是寒碜的很。
此时罗通判的手下带着人巡街过来,见着人群聚集,急忙上前道:“出了何事?可是有人聚众闹事?”
罗大人可是说过的,如今要过年了,王妃娘娘对城里治安极为看重,可别闹出事来,让大人面上不好看。
如今城里风气极好,便是连个小偷小摸都没了,毕竟去西郊修城墙不是啥好差事,再说但凡好手好脚要做事,就不愁找不到活干,不至于活不下去要去偷鸡摸狗的。
那手下时常要去绣坊维持治安,自然是认得黄四娘的,一见老婆
子与黄四娘拉扯,急忙上前给黄四娘见礼:“黄大姐,可要人帮忙?”
老婆子与那大姐一见这么多的衙役围了过来,顿时就给吓得不敢说话了。
黄四娘冷冷看着老婆子:“这都是衙门里的大人,大娘有啥不满不妨与他们说说,若是过了二十六,我便要休沐了,到时候可是不见人不办事的了。”
衙役见黄四娘这么说,脸上那笑就有些不对味了:“咋地?大娘您有委屈啊?”
“走走,与我们到衙门口好好说说!”
老婆子急忙叫道:“没有没有,啥事都没有!”
说着都顾不上自家大女儿,一溜烟迈着小脚挤出人群跑掉了。
大姐神情苦涩看着姑娘:“小妹,你知不知道阿娘已经收了吴家聘礼了?”
姑娘见老婆子跑了,这才站起身来,站在黄四娘身后不以为然道:“不但是收了聘礼,怕是这钱都被大哥赌钱给输光了吧!”
大姐一怔:“你既是知道,咋就还能这般狠心?”
姑娘头一甩:“你们要养着个烂赌鬼,那是你们的事,凭啥让我去卖身还债?”
“何况又不是这一回,等大哥没了银子,阿娘又会想办法,将女儿骗回家
再卖一回的,你乐意便做你的孝顺闺女去,我如今过的极好,才不会回去呢!”
她如今手艺极好,手底下还带着两个小徒弟,一个月足足有二两银的收入,吃住都在绣坊里,压根没有花钱的地方。
小苏厂长可是说了,攒下来的钱,将来出嫁愿意当嫁妆带去夫家便都带去,不愿意带去夫家也可以入股厂子,每年都有盈利分红。
这日子如此安逸,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放着神仙般的好日子不过,回家跟个疯子挨打去。
至于嫁人,她瞧着日日过来巡逻的衙役极好,苏大姐说了,要是她喜欢,回头便与她相看去,这种事事可以自己做主的滋味,既是经历过了,就再也不想受制于人了。
大姐听了她的话神色很是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茫然走出人群,一路上撞到了人都不知道。
黄四娘忍不住道:“看来你这大姐还是对你有些感情的,见你不愿回去,如此失魂落魄!”
姑娘一撇嘴:“快拉到吧,她哪里是心疼我,分明是如今聘礼花完了,无人可以嫁过去,说不得我那老娘会逼着她嫁过去的。”
“啥?”黄四娘吃惊不已:“你家大姐不是有夫家了吗?”
姑娘却不想理这茬:“这有啥,不管她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