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方大河正与陈母说着话:“岳母,玉花这都几天都没回家,我今日忙完就顺带过来将她接回家吧!”
前几日,他去了军营,陈玉花回了娘家,结果这都几天过去了还没回家。
陈母茫然道:“她啥时候回娘家了?我还想说呢,这死丫头往天跟属狗的一样,但凡做点好吃的,她闻着味就来了,这都几日没见她了。”
方大河闻言心头一紧,他与陈玉花的家,与陈家隔着一条巷子,来回走动不过是说话间的功夫。
娘家这么近,陈玉花又懒,少不得经常回家蹭饭,可断没有这样几天都不回家的。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后院婆子一声尖叫响彻天际。
方大河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一阵不详预感涌上心头,加快脚步朝后院方向跑去。
陈母不明所以,听着尖叫也是小跑跟了过去。
婆子指着井口不停尖叫,神色骇然似要昏厥过去。
方大河上前就是一巴掌:“到底出了啥事?你一直乱叫作甚?”
婆子指着井口嘴唇颤抖道:“有...有...有死人!”
说完眼皮一番昏死过去了。
方大河趴在井口看了看,黑洞洞的似看见有什么物事,忙叫了几个卫兵过来,套上绳索下去看看。
不到一炷香的
功夫,卫兵果然在下面捞出一具尸体来。
尸体已经泡的肿胀无比,那高耸的腹部更是叫人触目惊心。
“啊!”陈母压抑不住一声惊呼,随后昏死过去,那分明就是她几天不见的女儿陈玉花啊。
方大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几天前还神采飞扬与他说话的妻子,说要给孩子谋个好前程的妻子,就这么死了,还死得这般凄惨。
方大河闭上眼,将浓浓的恨意咽进肚里,他的妻子、儿子都没了,这可是陈家院里,谁可以杀害他的妻子,他心中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陈玉璋听着外面的惊呼,忍不住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靠在门口的杨诗悦只觉得浑身冰冷:“玉花....她落井了!”
“什么?”陈玉璋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玉花落井?可有救起来?”
杨诗悦朝他缓缓摇了摇头,都已经那个模样了,说不好都死好几天了。
“天啦!我的玉花啊!”陈母被人掐了人中,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一看女儿的尸体忍不住悲从中来:“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啦,竟然将我的玉花给推到井里。”
陈母拍着大腿边哭边骂。
方大河木着一张脸,伸手摸着妻子脖颈处的青紫色淤痕,这分明是被人掐死之后扔下去的。
“都是你,都是你!”陈母上前撕打着方大河:“要不是你一去军营好几天,对她不问不管,她怎会落了井都没人知道。”
方大河任由她的撕打,如同木头人一般无动于衷。
“好了!”被杨诗悦扶着出来的陈玉璋,一声怒吼喊住自家老娘:“这是在咱们陈家院里,阿娘为何要怪罪妹夫?”
“那是他的妻儿,难道他心中就不难受么?”
陈母呜呜哭着:“不怪他怪谁呀,自打玉花有孕之后,我就再三叮嘱她,不要去河边井口,注意着身子,她一向听话,自己又不打水,哪里会去井口啊。”
陈玉璋闻言神情为之一变,这可是在陈家的院子里,这么不动声色的杀死一个人,那人会是谁呢。
他捏了捏拳头对方大河道:“你这几日先处理玉花的后事,事已至此,节哀吧!”
方大河对着陈玉璋俯身一礼,抱着陈玉花的尸体出门去了。
陈玉璋对杨诗悦道:“麟儿应是要醒了,你去看着一些,莫要让他闯入这污秽之地,免得沾染晦气!”
杨诗悦此时有些心神不宁,点点头便去看望儿子了。
陈玉璋盯着她的背影,片刻之后才叫来一名亲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到了晌午,因着陈玉花之事闹得陈家人心惶
惶。
杨诗悦见到了饭点也没人送吃食过来,压着心底怒火去了厨房,刚进厨房,就见费嬷嬷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随后掏出个小纸包放进了给陈玉璋煨鸡汤的陶罐里。
“你这老货,居然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杨诗悦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对于陈玉璋的身体一直不见好,她心中不是没有怀疑,要知道陈玉璋前世南征北战身体都没啥问题,如何这辈子就一直不见好。
可请来的大夫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愣是看不出半分问题,弄得她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看来,竟是这老货一直在做手脚。
费嬷嬷被人发现,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可回头一看是杨诗悦,那点子惶恐就瞬间消散,脸上带着笑意道:“姨娘,你胡说啥咧,我这可是在给二爷熬汤呢!”
杨诗悦越发怒火中烧:“你还敢狡辩,方才我可是都看见了,你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