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啥时候的事了?为什么一早没人来报!”荆梨压着心底火气道。
王金龙带来了万宝全失踪的消息,五日前便没了消息。
“他不是把酒贩到辽国西京那边了吗?如何又到了洛阳一带?”荆梨定下心来问道。
王金龙不敢看荆梨的眼睛,低声道:“今年因着国丧,酒水储存太多,又频频起了战事,全子哥担心银钱吃紧,刚好洛阳有富商下了大单,便决定铤而走险干这一票买卖!”
荆梨气急:“这是要钱不要命了是不是,明知道外面不太平,居然还跑的那么远!”
也怪她这半年事务繁忙,压根没咋照看村里,竟是不知道万宝全居然将买卖做的这么远。
荆梨打开地图,仔细看了看,发现万宝全若是回来,必然要经过陈留大军过来的路线。
还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到陈留军攻打长安的消息,若是接到消息,好歹找个地方给避一避,要是完全不知道,和陈留军的支援部队相遇了可咋办?
荆梨忧心忡忡希望万宝全不会遭遇第二种情况,却不知道,万宝全等人,正是在一处山野间,遭遇了第二种情况。
万宝全带着铁头、范高粱三人躲在山坡草丛里,望着下面运送粮食的队伍一动也不敢动。
和他们一起送酒出去的脚夫,早早就散了去。
都是他太贪心,想要再谈几笔生意,试图打通往南阳的商道,这才耽误了时日,回来碰上了陈留军的运输队。
铁头小声道:“全子哥,这些狗日的,肯定是要把粮食运送给关口的敌军,要不咱们给他干掉?”
万宝全忍住想给他一个爆栗的冲动,低声道:“你是有多厉害,能以区区三人对战人家几百人?”
范高粱攥紧拳头道:“哥,他这可是给敌人送粮食,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过去啊!”
铁头附和:“就是,一想到他们这是送粮食过去打咱们,我这心里就不得劲的很,就是拼了一条命,也不想放他们过去的!”
“那啥,咱不是还有秘密武器的么!”范高粱兴冲冲道。
万宝全沉声道:“便是有手弹,也只有那么几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随意使用!”
“你俩别说话了,让我好好想想,这事要咋办!”
三人趴在草丛里不敢动,下面官道上的运输队伍却是停了下来。
“今儿就在此歇息,明儿早些起来赶路,至多还有一天多的路程,便可到达关口了!”领队的百夫长示意队伍停了下来。
此处靠河滩不
远,这些人停下来,便忙着打水生火做饭。
这年头粮食运输可不全都是用骡子车,还有好多是靠民夫用手推车推着走的,毕竟骡子路上吃喝花费太大,还不如人力省事一些。
这些人连日推着车赶路,陈留王的军队又是极为严苛的,早就累的走不动了,巴不得可以躺下歇一歇。
朦胧的月色慢慢下去,乌云笼罩着天空,负责督运粮草的官兵,也累的倒地不起。
三人从背后摸了过来,先拿出赵小娥给准备的药粉,丢在熏蚊子的艾草里面,那些本就睡得死沉的官兵,便是打都打不醒了。
三人悄悄将官兵拖进林子里,干净利索的将人杀死,而后换上了这三人的衣服,顺带在他们的腰间找到了各自的腰牌。
这几人应该都是老兵油子,腰牌写着几人的姓名,一般的新兵蛋子是没这东西的,因而死了都无人知道是谁。
如这等老兵油子,若是战死了,还能凭着腰牌给立个衣冠冢之类的。
三人将尸体推进一个坑洞里面,而后用落叶盖住,收拾好之后,从林子里面出来,打算将这些人的粮草一把火给点着,而后趁乱开溜。
不料,刚一出林子,就被人给叫住了。
“站住!你们三刚干啥去了
?”一个守夜的伍长发现了几人。
范高粱嗫嚅着道:“我...我肚子不舒服,有点窜稀,怕味道太大熏人,这才到林子里方便的!”
“你方便还得带俩护卫?还是他俩也窜稀?”
“不...不是,我怕黑,这...这才叫他们俩同我一起的。”范高粱哆哆嗦嗦道。
那伍长目光炯炯盯着三人好一阵,刚想叫三人赶紧休息去。
手下一个小卒却是道:“伍长,我咋觉得这三人有点不对劲呢?”
范高粱顿时心头一紧,手心都开始出汗了,他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危险的时候。
万宝全走南闯北久了,这各地方言腔调平日里也没少琢磨,方才这几人说话他一听就知道是南阳口音。
当即不客气道:“兄弟,你几个意思,莫不是怕黑叫人一道还有罪了?”
这三人平日里本就是老油子,在队伍里欺上瞒下闹腾惯了。
那小卒平日里受他们欺负,这时候见三人规规矩矩,一时间觉得三人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这才想告黑状,没想到这老油子是半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