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令的镇定,让堂中众人俱皆佩服。
便是如此场面,他巍然不动,不见有半分失措,作为读书人的标杆,这份镇定当真值得让人称赞。
耿祺再次从外面带进来一个人,依然是麻袋套头。
取下麻袋那一刻,宋定明与魏琳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便是一直镇定无比的魏泽令,见到此人之后,脸上也闪过一丝慌乱,让一直注意着他的荆梨没有错过。
“胜叔,你怎会在此?”魏琳惊呼道。
被她唤作胜叔的老人木楞片刻,这才慢慢适应环境,弄明白了是在公堂之上。
“呵呵,老爷,我早就说了纸包不住火,你就是对王妃娘娘再不满,也敌不过人家长陵王的喜欢!”
胜叔悠悠道:“如今长安连同北地,都是长陵王的天下,你非要同王妃作对,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魏泽令终于怒了:“王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对王妃娘娘不满了?”
胜叔依旧淡淡道:“大人,快别装了,我被抓了这么久,你心里便该有数,有些事是藏不住的了!”
“你若是没有对王妃不满,如何会在知道黄四娘要为娘娘做事之后,让魏昌母子去铁磨沟逼着黄家老两口,要将黄四娘
沉塘呢!”
“你若没有心存不满,如何会让荆家老小,编造出王妃娘娘狐狸精夺舍之事呢!”
胜叔说着又朝魏琳道:“大姑娘,你也别装了,你写那些书,不就是想拉王妃娘娘下去的么!”
魏琳一张脸顿时煞白,手指哆嗦指着胜叔:“你在我们家快五十年了,陪着我爹一起长大,便是你家燕儿,也是与我打小一起长大的!”
“你如何就能编造出,这等诛心的话来,要置我们父女于死地!”
“燕儿?”胜叔一声轻笑,摇摇头接着道:“大姑娘,主仆一场,我还是家生子出身,从京都到长安,又如何会说假话!”
“老爷一直训导下人,要恪守规矩,不得做出违背良心之事!”
“今时今日,我所说也都是真的啊,没有半分假话!”
陈大人喝问:“王胜,魏泽令是如何密谋王妃娘娘?你与我老实交代!”
“不用他交代了,我自己说吧!”魏泽令突然开口道。
他这突如其来的操作,让堂中众人皆是一惊,刚死不承认,这咋又要自己交代了?
魏琳惊声道:“爹......”
宋定明也是有些哽咽:“泽令兄,这压根就不是.....”
魏
泽令对好友与女儿摆摆手:“有什么好隐瞒的,王妃既是将荆家人都给关了起来,又将安子明和王胜捉了去。”
“证明这一切,早就在王妃的掌控之中了,又何必如跳梁小丑一般,让人看笑话呢!”
“是,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魏泽令很爽快的承认了,谈笑自如丝毫不见一丝慌乱。
陈大人冷声道:“你与王妃有何恩怨,要如此陷害于她?”
魏泽令瞬间变了脸:“她一介妇人,偏要执掌大权,做出牝鸡司晨之举,难道不够出格么?”
“妇人本该在后堂相夫教子,如她这般离经叛道之举,若是在前朝,早就被人焚烧亦或是沉塘了。”
“一个二嫁的妇人,还让堂堂长陵王,以皇室最高规格迎娶,简直就是视礼法如无物,这还不够让天下读书人耻辱的么?”
荆梨懒懒问道:“敢问大学士,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既是如此不忿世道,为何河间王的暴戾不见你说,陈留王的穷奢极致不见你出言。”
“独独我一个女子,做些为民之事,便要遭你如此打击?”
“你到底是容不下这世间的恶行,还是容不下女子?”
魏泽令怒道:“那些残暴之人,该是天下武将
讨伐,而我等文人,自是该维持朝廷法度和世间伦理纲常!”
“懂了!”荆梨满脸嘲讽:“你等文人,干不过不讲理的河间王与陈留王,便是蜀地的魏王,大概也不会听你废话!”
“而你这等对付不了诸王的懦弱文人,便觉得我这个女子好欺负了是不是?”
荆梨说到最后,声音开始变得清冷。
魏泽令依旧神色如常。
魏琳心中却开始无止境的恐慌,这一刻,她所有的德行,在王妃的霸气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耿祺,你替我问一问,这堂内堂外诸位,我一个女子做点事,当真如此罪大恶极么?”
荆梨才说完,耿祺还没开口。
公堂门口就跪下一老者:“王妃是女子又如何,做事却比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好的不止千百倍,你们这些人满口仁义道德,几时关心过咱们的死活?”
“要不是王妃处处设置岗亭,给我们这些老百姓一条活路,我们家早就被村霸给欺负死了!”
“对啊!”一个妇人喊道:“你们这些文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