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凛双眼猩红,抬手持剑贯穿了敌军将领的胸口,随后又将长剑一阵翻搅,那人胸口肉眼可见出现一个大窟窿。
旁边的人吓得面无血色,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逃,却见澹台凛眼神扫过来,当下吓得动弹不了,眼睁睁看着那如杀神一般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仿似拆解玩具一般,手起刀落将那人四肢砍落。
“疯了!疯了!那就是个疯子杀神!”敌军节节败退,对澹台凛的恐慌到达了顶点。
这他娘的还是人吗?根本就是个杀人机器好吗!
陈中裕远远见着厮杀的澹台凛,心里忍不住一阵心惊,那位就有那么重要吗?
可以让嗜血狂魔化身为温文尔雅的书生,闲适居家两个月,荆姑娘在的那段时间,他从未见过主子可以有那么温和的一面。
荆姑娘离开之后,不知为何,王爷整个人就变得很躁动,碰巧不长眼的羯族人这时来挑衅,瞬间化身嗜血杀神。
瞧这样子,似不知疲惫一般,下面的人都不敢过去,澹台凛周围一圈都成了真空地带。
残阳缓缓落下,血红如地上的遍地血流,澹台凛终于停止杀戮,拖着滴血的长剑兀自回了营中。
荆梨望着渐入水中的残阳,吩咐众人道:“回去再慢慢拢账吧,再耽搁下去,就该天黑了!”
小翠娘笑着将钱塞进腰包,裤腰已经装不下了,她索性自己做了个装钱的腰包,系在腰上方便一些,反正有沈志明和大郎这些人护卫,压根不用担心有谁来偷或是抢。
“啊!”小翠娘那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荆梨等人随即过去,这时候,草原的商贩已经走光了,剩下得都是不着急的村里人。
过来卖成衣的王墩儿媳妇连忙问道:“小翠娘,这是咋啦?”
小翠娘惊叫过后,回过神来一笑:“没事没事,不过是几只虫子而已。”
王墩儿媳妇低头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天爷,怎么这么多的虫子?”
荆梨闻声过去,见小翠娘和王墩儿媳妇正在拍打几匹布料样品上的虫子,再仔细一看,当下心中一凛,这居然是蝗虫。
荆梨蹙眉问王有才:“有才叔,咱这块地方蝗灾发生的多不多?”
王有才正在收拾皮货,闻言回道:“咱们这一块蝗灾的时候,倒是少的很,上一回发生蝗灾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这一晃都是几十年的事了。”
他如今逢九就到这边来收皮货,完了再给老二,让和万宝全一起出去,卖给常年做皮货生意的人,这一来一回收入可不一般,都赶上以前家里一年的收成了。
要不说这人得会过日子,同样都是辛苦,可跟了这姑娘之后,家里人吃饱穿暖还有闲钱,今年都有好些人上门给他家老三提亲了。
想到此,王有才就越发的感激荆梨,笑着宽慰她:“姑娘不必担心,这蝗灾发生那也是有特定条件的,不会无缘无故就发生的。”
荆老爷子等人不熟悉此地地方情况,自然对这边的蝗灾也不了解,但王有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这块应该是很熟悉才对。
荆梨细心的看着那些成群结队的蝗虫,再次问道:“有才叔,什么样的条件才有可能发生蝗灾?”
王有才耐心的答道:“蝗灾发生一般是因为连着几年干旱,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久旱必蝗!”
“我们这边前两年也是有些干旱,但这北水河到底还是没见底,这干旱还不至于滋生蝗虫。”
“而且发生蝗灾通常上一年冬天很暖和,次年的夏天雨水比较多,这样蝗虫才会容易存活。”
“可姑娘您看,去岁冬日你们在这边的,冬是暖和了,那么大的雪把人冻得够呛!”
“再说今年也没下过几场雨,所以这蝗灾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头,王墩儿给小翠娘搭手收拾完了摊子,也跟着过来道:“有才叔说得没错,姑娘您就放心吧。”
“咱们这边要是雨水不多,其实条件挺好的,靠着这么个大河,不愁没水浇地,唯独不好的就是辽人马匪过来骚扰。”
“如今托姑娘的福,辽人和马匪都不敢来,咱们还能安安稳稳的做生意挣钱,咱这老北山如今算是个金窝窝了!”
王墩儿媳妇边说边笑,她对如今的日子是越来越满意了。
她男人会木活,在荆家那边的工地做大工,一个月下来差不多有五两银。
她则从小翠娘手里拿布料,熬夜赶制成衣,村里还有其他老太太也跟帮着做衣服,逢九就边买边收定金,这不,今儿都又接了莫户部二十多件衣服了。
一件衣服抛开布料和工钱,少说也得挣个半吊钱,她逢九便可以挣近十两银。
那些草原人牛羊都卖给了荆大富他们,没有各种杂七杂八的税,只需要交几文钱的垃圾清理费,价格还比过往商队给的高,因此越来越多的草原人往这里涌。
这手里一下有了钱,也就舍得给家里人添置衣物,顺便买点茶叶之类的奢侈品,整个市场的经济便活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