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行宫里,美人垂泪悼花,场面好不凄凉。
老皇帝被一干美人哭得心烦意乱的:“不就是个花嘛!有啥好哭的,等以后回了京都,朕给你们每人种一大园子!”
新进的美人随即破涕为笑,畅想着回到京都,自己能不能单独有个宫殿,别这么成天跟人挤一个院里,见着皇帝一个个跟苍蝇见着那啥一样。
年纪大些的妃嫔对此嗤之以鼻,如阮贵妃、徐贤妃这样的老人,对这种话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还回京都呢,京都眼下都成了老二的了,据说白莲军正跟老二打得你死我活的,谁打赢了都没她们的份。
老皇帝安抚完了大。大小小的妃嫔,又转头说澹台凛:“老九啊,朕是听说你得了个美人儿,可这美人儿再好,你也不能见天逮着行宫造是不是?”
“这行宫住着憋屈的很,朕想再盖个宫殿,可户部几个老儿见天说没钱,就这么着已经够委屈那些美人的了。”
“你还把她们辛辛苦苦种的那些花给糟蹋个没完,搞得整个行宫都乌烟瘴气的,你让你皇兄我这日子怎么过啊?”
“皇兄?”澹台凛嘴里满是玩味:“既然这些大小嫂子们不待见我,我就不在这长安地界待就是了。”
“我去辽东去草原,总
能找个容身之处,不管如何艰难辛苦,我也不能让皇兄为难不是?”
澹台凛作势要走,老皇帝急忙叫住他:“你看看你,朕不过是说你两句,你就使小性子,真跟你母亲一个样子!”
他可不敢让澹台凛走,别看那几个活着的儿子和兄弟,一个个似乎都看他在长安,才能维系这一片天地的安稳。
老皇帝虽是喜欢享受安逸,脑子到底还没傻透,知道那些人是为了啥不敢打这里,还不就是因为澹台凛太能打,手握重兵才不敢造次的吗。
要是澹台凛走了,搞不好连老四那个孝顺儿子,都得来掺和一脚。
澹台凛脸色阴沉道:“陛下是不是忘记了,我不喜欢有人提及她!”
“好好,不提不提,行了,你喜欢哪个院里的花花草草就弄去吧!”老皇帝也懒得再管这事了,要还有那哭唧唧闹事的,直接给扔军营里去,准保这些女人一个个都得老实起来。
荆梨让沈大夫给帮忙做了个拐杖,正杵着拐练习走路,她如今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这腿一时半会好不了。
许久没有这般活动,一时有些平衡不协调,一个踉跄就往前栽了过去。
荆梨咬牙以为定是要摔一跤的,扑下去却落入一个带着暖意的怀里。
“怎么?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见我,都开始投怀送抱了?”澹台凛戏谑着打趣荆梨。
荆梨站定身子擦擦汗:“你那些老小嫂子们找你茬了?”
她这两日才知道,这家伙把人行宫里的花花草草都快糟蹋完了。
据说外间都开始流传她是狐狸精转世祸孽众生的,荆梨内心很冤枉,见过她这么钢铁的狐狸精吗?
澹台凛将她抱到园子里的大树下,今日天阴气凉,气候格外宜人。
“理她们作甚!”澹台凛不屑道,伸手剥了颗葡萄给荆梨。
荆梨咽下葡萄,看着澹台凛道:“我该回去了!”
澹台凛手一顿,继续慢条斯理的剥着葡萄,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一点一点的剥开紫色的葡萄,便是看他那手,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好!”许久之后,他才应了这么一声,随后两人就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荆梨走的时候并不曾见到澹台凛,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两人相处了近一个月,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不是没有触动,她很害怕面对他受伤的神情,害怕自己会于心不忍沉溺其中。
方伯送来了一个大盒子:“姑娘,王爷昨儿夜里就去了军营,这里头是王爷提醒让您给带回去的!”
荆梨接过盒
子,里面轻飘飘的,也不知道装着什么,朝着方伯点点头,就准备上车。
忽又转身想对方伯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车辆渐行渐远,方伯忍不住摇头,这姑娘和王爷两人明明很般配,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能定下来。
荆梨离开也有月余,再次回到村里,感觉不过是一俩个月时间,这村里都变得有些让人认不出了。
离着村口还有两里地,就能明显的感觉这路没那么颠簸了。
万宝全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村口的人听说你伤得厉害,不能大动,就每日晚上抽出一点时间,把那些废渣往这头铺路。”
“后来那边村的人知道了,也过来帮忙,就铺出了这么二里地来。”
荆梨心中微微触动,远远看见村口的时候,就见道路两边已经整整齐齐的列着两排棚屋。
说不上多好,可屋子边上都弄得整整齐齐,院落也打理的很干净,房屋高矮大小基本一致,看得出是有人指挥着弄的。
“这是大郎帮忙看着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