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凛离开后,沈大夫也跟着要离开。
把该交代的事宜交代完毕之后,沈大夫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了。
徐大人急忙拉住沈大夫:“沈老,您可不能走啊!您是这场瘟疫的主治大夫,您要是走了,后期瘟疫反复怎么办?”
沈大夫不屑的甩甩袖子:“都把事情处理完了,剩下的善后工作肯定是你们自己干了。”
“再说,我是负责给长陵王治旧疾的,不是拿朝廷俸禄的御医,这事原本就与老朽无干,不过是受了长陵王的相请,过来帮忙罢了。”
徐大人和一众属官苦苦哀求,最终也没能留下沈大夫。
沈大夫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欲哭无泪的徐大人。
城外的瘟疫得到了控制,长陵王澹台凛得到了百姓的一致称颂。
谁说长陵王暴戾不顾天下来着,就没见比他做事更麻溜的王爷了。
而较远些的地方,则由魏王带着徐大人等人进一步去治疗瘟疫。
徐大人很气闷,他这算是什么,又是药材又是粮食,还得白天黑夜的跟着搭建隔离区,完了这功劳全是长陵王的,他还得苦哈哈的继续攻坚瘟疫。
魏王也很无奈,他素来知晓九皇叔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不曾想,这次被手下所累,居然一块被九皇叔给收拾了,让他也去治疫。
儿子即将要出远门,阮贵妃在老皇帝跟前哭肿了眼睛:“陛下,这外面到处都是流民,还有各地暴动的白莲军,长陵王这个时候,让衡儿去救治难民,不是让我衡儿去送死吗?”
阮贵妃跪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悲悲戚戚,只是到底上了岁数,这一哭,眼见粉就盖不住眼角的皱纹了。
老皇帝瞧着一阵腻歪:“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你这哭的像什么话?”
“他是贤王,素来得朝臣爱戴,遇上这种事,那他要不去,总不能让朕自个儿去吧?”
秀山公主大喇喇的走了进来:“那说不好阮贵妃心中就是如是想的,毕竟儿子当皇帝,总比皇兄您当皇帝,来得要畅快些。”
老皇帝脸色顿时久变了,这儿子一个个都大了,这心是不是也跟着大了?
阮贵妃瞬间大怒:“秀山,你不经通传就入宫,当这行宫是你家别院呢!”
转头又对着老皇帝苦苦哀求:“陛下,臣妾伺候您近二十年,我是什么脾性,您会不知道吗?”
“臣妾虽是心疼儿子,可您才是臣妾的天,何况玉恪还那么小,臣妾母子几人荣辱可都在陛下身上,秀山公主所说,简直就是诛人心啊!”
老皇帝不耐道:“得了,朕还没说什么,你就开始委屈上了!”
说着又问秀山公主:“说是你那泥腿子男人的家人找来了,你不在家伺候你那乡下婆母,你跑朕这儿来做什么?”
秀山公主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皇兄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明知道,她这阵窝在别院里,就是不想见荆伯安那一大家子,这会儿皇兄偏生还要提起,可不是叫人生烦嘛!
“我过来找皇兄是为什么,还不是那姓白的太过分,居然把荆伯安手上的兵马都给调拨过去了,如今他手上就剩三千来人,堂堂怀安将军,说出去不是叫人笑话吗?”
秀山公主知道这事的时候,心里那股子火就别提多憋屈了。
她是不喜欢荆伯安,可再是喜欢面首小白脸,也知道这年月手上有兵马才是安身立命的事。
荆伯安手上没有兵马,将来有个万一,她也会受制于人,这才挑着魏王与长陵王都不在的时候,打算来找老皇帝要点兵马。
“公主殿下真是事务繁忙啊,既要管着前夫与汪家一摊子事,还得给现夫君要兵马。”
“天下真真是再没有比公主殿下,更为贤惠的贤内助了。前夫现任都得管,中间还得安抚一众小白脸!”
阮贵妃这会顾不得说儿子的事了,在她看来,这天下那将来都是她儿子的。
秀山公主这么明晃晃的要兵马,不等于是薅她儿子的墙角根基吗!
阮贵妃就这么直来直去的刺秀山公主,老皇帝居然也不当回事,他居然还觉得阮贵妃说的有理,他皇妹可不就是这么个有情有义的人嘛。
要不然那前头男人都死了十几年了,秀山公主还那般看顾杨家与汪家。
像他连先皇后长啥样都不记得了。
秀山公主冷哼:“贵妃娘娘有心思操心本宫的家务事,倒不如有空管管自家小儿子,都是半大孩子了,成天跟个混世魔王一般,传出去哪有半分皇室子弟的风度!”
阮贵妃这会也不哭了,嘤嘤笑道:“倒是不劳殿下操心,我皇儿自有名师教导,倒是殿下的玉璠,据说怀安将军的老娘也来了,想必以后下田掏粪,必然是不会差的!”
秀山公主勃然大怒:“阮云清,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诅咒我儿下田掏粪!”
阮贵妃捂着小嘴笑道:“看看,不过就是说说玩笑话,公主殿下怎的还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