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梨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荆伯安,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荆伯安气得额际直冒青筋,苏氏可真会教孩子,看把一个姑娘家教成什么样子了。
万宝全回来时听说了这事,赶忙把荆梨叫到一边说起了荆老太一家的事。
“高粱不知轻重,被荆槐给缠上了,估摸着他家肯定是不会就这么善了,少不了要来找麻烦!”
荆梨不以为然:“无妨,好在如今都已经和离了,我和阿烨都与那一家子毫无关系了,该头疼的是那位荆将军才是!”
万宝全一怔,随即醒悟,依着荆老太一家的脾性,估计那位荆将军日子不要太美妙。
荆梨想想对万宝全道:“下回再遇上他家,直接给她那个好儿子送去,给我那个爹送个合家欢大礼包!”
等万宝全再度去长安送酒,却没有见到荆老太一家人,还以为这一家子打听到了儿子的消息,也就没把这事给放心上。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心思复杂的老太太带着儿媳直接摸到了北水村,在村口打听的时候,刚巧遇上了村口的秀珍嫂,一听是荆家人的亲人。
秀珍嫂随即热情的拉着荆老太往北水村去:“呀!您是苏姐姐的婆母啊。”
“艾玛,你家那媳妇孙女老能干了,您瞧,这一片原来都是荒地,来时才盖的房子,说是这开春还要重新盖,您家从前是大地主吧?不然哪来这么厚实的家底子。”
跟在身后的孙氏与何氏听得心惊,这苏氏是走了啥运道?居然可以安置出这么大一片家业。
秀珍嫂熟门熟路的带着几人到了荆家大院门口:“老太太!老爷子!你们家来客人了!”
今儿个荆老爷子带人上山砍树去了,荆梨要准备建个小型造纸厂,这开春就要盖坞堡,哪哪都要花钱,光靠着酒坊也不行,也不能见天去草原打秋风,总要给人家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嘛。
留在家中收拾菜棚子的苏氏和葛老太对视了一眼,谁呀?咱这儿还能有啥亲戚?
荆梨没跟苏氏提荆老太的事,她想着万宝全把她爹的事一透露,老太太哪顾得上来找她娘啊。
谁知道,人家荆老太害怕万宝全不肯透露地址,自己悄摸打听过来了。
双方一见面,两边都惊愕不已,苏氏很茫然,她以为这老太太早八百年前就死了,毕竟逃荒路上死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像他们这样一个不落逃出来的才叫奇迹。
只能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前年,兵荒马乱,这一家子居然活着来了长安城。
荆老太和两个儿媳也愣住了,眼前这个白净透着红润,看着年轻不少的妇人是苏氏?那个骨瘦如柴病恹恹的,面黄肌瘦要死不活的苏氏?
何氏心中嫉妒的发狂,她比苏氏还要小两岁,如今看起来,说她和苏氏是母女都没人怀疑,这贱人日子咋就能过得这么好?
秀珍嫂见气氛不对,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荆老太没客气,趁着苏氏愣神的功夫进了院子坐下:“去!先给我整大碗面过来,我这一大早就过来寻你,水都没喝一口!”
苏氏再度愕然,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是啥给了你这么大的底气?
荆老太见她呆呆不动随即怒了:“你听不来话是不是?我让你给我做饭去!”
苏氏回过神来:“你谁呀?过来就叫我给你做饭,这年头乞丐都这么不讲究了吗?”
孙氏与何氏瞠目结舌,苏氏是不是吃错了药?从前唯唯诺诺的苏氏居然敢跟婆母顶嘴,还说她们是乞丐?
荆老太也愣了一下:“你...你这是在跟我说话?”
苏氏眼一斜:“咋?要饭太久耳朵不好使了?听不清我说的话!”
荆老太当即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哆嗦着手指着苏氏:“你...你吃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嗯!吃了!”苏氏点头,这个冬天,还真的有打到熊瞎子,吃一半卖一半,荆老太这话倒也没错。
荆老太傻眼了,苏氏十三岁逃荒过来,她一个大饼换回来的,她从没见过苏氏这般模样,这还是苏氏吗?
孙氏见婆母败下阵来,扯着笑道:“弟妹,你瞧你这是说的啥话?都是一家人,咱们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在这儿团聚,你说这话不是伤人吗?”
何氏回过神来跟着道:“是呢,二嫂,你都不晓得,我们知道你活着有多高兴!”
“是高兴又有人给你们当牛做马,供你们吃喝了吧?”苏氏懒懒道。
孙氏一噎:“弟妹,你...你咋这样说话?该不是你又找了人家,怕夫家说话吧?”
苏氏没理会她:“荆伯安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就算重新找人家又如何?大凤朝可没规定不兴寡妇改嫁!”
“苏氏!你这个丧门星!简直是太过分了,顶撞婆母不孝长辈,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荆老太腾的站起身来,起的太猛,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苏氏冷冷扫了